“你好,我叫陳克舒,是陳宛如、楚月萍她們的初中老師。也是……陳嘉男的表叔。圈子裏,大家都稱呼我一聲陳老師。”中年男子取下墨鏡我才發現,他的右眼根本已經壞掉了,不過,他的和顏悅色和慈祥的態度讓我感覺到一陣溫馨。
等等,他說他叫陳老師?難道,我耳邊一直縈繞著的那個神秘的陳老師就是眼前這位嗎?
“陳老師,陳……陳嘉男是誰?”我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不認識她?”陳老師顯然有些驚詫的望著我問道,“嘉男不是出國前叮囑我要好好照顧你的嗎?難道你們之間並沒有什麼關係?陳嘉男,那個在川大讀研究生的女孩兒,是我表妹,你們不認識?”
“姐姐?!”我沒有聽錯吧,原來,姐姐在出國前,委托了她的表叔陳克舒先生照顧我?這也難怪,在很多次危險境地時,都是這位陳老師在暗中出麵才幫我化解了那麼多的難題,不過,這個個子不高、相貌平平的陳老師,到底是什麼背景啊?
“陳老師,你是說你的表妹陳嘉男,就是在川大讀考古學碩士,然後現在正在英國曼徹斯特大學法學院念法律學博士的姐姐嗎?”我眼中放光,似乎看到了救世主一般。
“正是。”陳老師見我回憶起來,這才笑嗬嗬的回應道。
“陳老師,真是……那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了,總之,陳老師,謝謝您那麼多次幫我化險為夷,謝謝您。”事到如今,我也隻能簡單用謝謝兩個字來表達我對他以及對姐姐的敬意。隻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在我出國之前,會遇到姐姐的表叔。
“看樣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去英國曼徹斯特見我表妹是不是?”陳老師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是的,陳老師。姐姐曾經給了我很多啟迪,如今……我發現自己在這個社會中有些格格不入,可能是自己的貪戀和性格缺陷吧,再經曆了這麼多之後,我覺得我應該再次站在姐姐的麵前,聽聽她對我的教誨。”我說的很堅定,讓陳老師聽得不斷的點頭。
“很好嘛,小夥子。”陳老師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鼓勵,“男人嘛,年輕的時候總是有這樣那樣的想法,很正常。男人年輕的時候不在社會中碰碰壁,體驗體驗什麼叫江湖,哪裏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就好比十年前,當時我還是個在初中教數學的教師而已,要不是我當年果斷辭職下海經商,在今天,我可能還是一個默默無聞,成天重複這過去知識的不負責任的老師。說實話,那個時候,我就發現了自己不適合教書,我這樣的性格,就適合在商業圈子裏摸爬滾打,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原來如此,怪不得大家都叫他一聲“陳老師”,原來在十年前,他還是一位教過數學的初中老師呀。
“對了,我今天來,主要是交給你一樣東西,給。”說完,陳老師從包裏掏出了一個信封,這封信是姐姐出國前留給陳老師的,說等我有一天踏上去英國道路前交給我。
“剩下的事,就靠你自己了。再見,年輕人。”說完,陳老師就消失在了我的麵前,當我再次抬頭尋找他的時候,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當我換了登機牌,在候機室裏等待的時候,我懷著顫抖的心,打開了陳老師遞給我的那封信。
信封打開,裏邊是一張粉紅色的信箋紙,上邊娟娟兩行筆跡,是姐姐留下來的。
整個信箋紙上,隻有兩行字——
“待到荷花滿池塘,微風伴霖郎。”
忽然間,我感覺這句話怎麼是如此的熟悉呢?使勁一想才知道,姐姐離開的那天早上,在賓館的桌子上,姐姐在卡片留言的最後似乎就有這樣一句話。
這時,我從衣服的內襯口袋裏取出了那張小紙片,瞅著背麵右下角卡片的位置,當時,姐姐因為紙片空間有限,後邊的幾個字我基本上沒有認出來。原來,在那一天早晨,她已經對未來,有了一個如此清晰的刻畫啊……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當我拿著這個信封的時候,我的心情頓時變得爽朗起來,也感覺自己的渾身肌肉在這個肅殺的秋天,變得充滿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