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氏布樁在慕雨舒的領導下,果然是一帆風順,鬧事的沒有,而且在她結合古現風格之後,這裏的衣服款式越來越多,花樣越來越新鮮,短短的幾天,現已經是皖城最有名的布樁了。
這天,慕雨舒一大早就去布樁巡視了一番,覺得沒什麼問題之後就離開了。
走在大街上,見到她的人無一不是指指點點的,但不同的是不再是以前的諷嘲,而是讚歎與讚賞。
“這簪子多少銀子?”慕雨舒突然眼前一亮,那是一支簡潔而大方的玉簪,沒有多餘的花樣,可是不知為何,她就是很喜歡。
“不用,這簪子送您了!”小販說道。
“這怎麼成啊?打開門就是做生意的,我總不能讓大爺虧本,開個價吧!”慕雨舒堅持道。
“慕大小姐,真的不用了,您能戴上老頭我的簪子,那是老頭子的榮幸,再說了,如果沒有您,老頭子我也不會有今天,所以應該是老頭子我要感謝您!”
“大爺,您說笑了,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也沒替您做過任何事,何來的感謝?”
“慕大小姐,您忘了嗎?十年前,有個小男孩給了您一個饅頭,可是您轉手就給了老頭子我,當時若不是那個饅頭,老頭子我早就餓死了,所以老頭子我怎麼不感謝您呢?”
慕雨舒一愣,十年前?
那不是……
原來夜長姬真沒跟她撒謊,十年前他真給過她一個饅頭,但卻被她轉手送人了。
“慕大小姐!”那老大爺又把簪子遞到她麵前,慕雨舒見他一臉誠懇,所以隻好笑著收下了,“既然如此,那就謝謝大爺了!”
慕雨舒道了聲謝就離開了,她邁步轉進了小巷,可是就在她轉角之時,一匹快馬奔了過來,眼看就要撞上了,馬背上的男人也是一驚,似乎沒有料到轉角處走出個人,所以他趕緊勒緊馬繩,然而速度太快,最後慕雨舒是避開危險了,但馬背上的男人卻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喂,你沒事吧?”見狀,慕雨舒趕緊上前,然而當她看清那張臉,她震驚了,“墨大哥?”
“五殿下~您沒事吧?”這時,後頭奔來一群人,並且把慕雨舒擠開了。
“您怎麼樣了?可有摔疼?”帶頭的人惶恐的道,說著又對慕雨舒怒喝,“這個女人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從轉角出來了?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他若受了傷,一百個你都不夠砍。”
這淩厲的指責,慕雨舒終於從震驚中回神,五殿下,他是五殿下,那麼他就是五皇子君非墨了,雖然名字裏也有個墨,可是此墨非墨,他不是他。
墨子晨,那是她前世的鄰居,一個她曾經暗戀過的男人,在她還沒來得及跟他表白的時候,他就車禍意外去世了,但沒想到在這個世界,她竟然可以看見一模一樣的人,但她知道,他不是他。
“五殿下,您的手出血了!”這時,那個侍從又是一陣驚呼。
君非墨捂著疼痛的手臂,皺眉說道:“嚷嚷什麼?本殿沒事,倒是姑娘,本殿的馬讓你受驚了。”
慕雨舒看著他,沒有說道。
像,真的太像了,簡直就像是模子印出來的。
毫不掩飾的目光,君百墨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唇,一抹諷嘲在唇邊一閃而逝,又是一個花癡。
“你這女人,五殿下在問你話呢!你啞巴了?”那侍從狠狠的瞪了慕雨舒一眼。
慕雨舒收回了目光,臉上恢複了淡然的表情,聲音也是淡淡的,“天子腳下,就算是五殿下,在這種狹窄的小巷行快馬,今天就算不是我,五殿下也可能撞上別人。”
“大膽,你是什麼人,竟敢教訓五殿下,你找死!”
“我不是什麼人,我隻是一個小小的路人甲,教訓五殿下自然不敢,但我也隻是建議,你說五殿下行快馬,像這種情況你們敢說不會再發生嗎?如果沒有躲及,撞了人,或者是自己再受傷,沒死人事小,若死了,那就事大了!”
“你……”
那侍從正想怒喝,君非墨卻緩緩抬手阻止了他,並淡淡的道:“回宮!本殿沒時間在這裏耗著。”
“是是是,都怪奴才忘了正事,回宮!”最後一聲,一群人似乎又恢複了緊張的氣氛,莫不是奮力的往皇宮的方向奔去。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慕雨舒沉凝,心中暗暗猜測,這些人走得很急,難道宮裏出什麼事了?
慕雨舒隨之就把這問題拋之腦後,因為在她的想法裏,她不會與這些人再有交集,他們在深牆之內,而自己隻是一個平民百姓,皇宮的事,也扯不上她。
然而幾天後,榮貴妃替小公主祝壽,宴請的名單裏竟然寫上了慕雨舒這三個大字。
宴會這天,夜長姬一早就來接慕雨舒,“榮貴妃把你也請進宮,那是來者不善,你可得小心點,在我們身上用不了的招數,她也許會用在你身上。”
“不是有你在嗎?難道你還讓她欺負我不成?”慕雨舒挑挑眉。
“爺當然會保護你,但她終究是皇帝的妃子,稍有不慎,我們都會萬劫不複。”
“我知道了。”慕雨舒沒有拒絕他的關心,其實早在收到邀請的時候她就知道,她是被人盯上了,又或者說是靖國王府被人盯上了。
皇宮,朱紅的大門威武矗立,一座座宮殿,宏偉壯觀,陽光從天而降,金黃色的琉璃瓦閃爍著比鑽石還耀眼的光芒。
走進了宮門,穿過了層層宮道,然後來到一個很大的廣場,廣場上,百官們穿著符合自己的官服,依次就坐,有的身邊還帶著家眷,可見在朝中的地位也不低,畢竟這種場合,若沒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家眷又怎麼有資格走進宮門,而且看這一個個帶著如花似玉的女子,看來感覺就是相親大會。
而古代也向來流行在宴會中找夫婿,找妻子,這是一成不變的應酬,也是變相的相親。
“靖國王府小王爺到,慕府慕大小姐到,南宮世子到……”
太監尖細的聲音,朗朗的通報著,聽到南宮世子這些字眼,夜長姬與慕雨舒都回頭看向身後,果然,南宮類澤就跟在他們的身後。
夜長姬瞪了他一眼,“你這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就連進場也要跟著。”
“夜長姬,這道是皇宮的,又不是你家的花園,本世子愛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你管得著嗎?”南宮類澤淡漠的反唇相譏。
夜長姬也不怒,他故作一歎,“哎~若是碰巧,爺是無話可說,但就怕有些人居心不良,明知道別人是名花有主,有些人還不懂禮數。”
身為男人,夜長姬了解男人看女人的目光,所以他能感應到,南宮類澤看待慕雨舒的目光與別的女人不同,所以這個本來就讓自己看了討厭的男人更是討厭了。
“本世子一沒拖她的手,二沒抱她的人,本世子怎麼就失了禮數了?”似乎明白他的意見,南宮類澤冷冷的道,他承認自己對慕雨舒是有好感,但僅限如此,而且他也從不覺得自己有失禮數。
“是嗎?可是爺聽說過這樣一句話,沒有實際行動的玷汙也不等於沒有褻瀆,目光……”
“二殿下到,五殿下到!”
君非墨?
慕雨舒忍不住看向來人,不為別的,隻為他長得像他。
而在她看向君非墨的同時,君非墨也看到了她,“是你?你是誰家的小姐?你怎麼也進宮了?”
君非墨的話,原來還在針鋒作對的夜長姬與南宮類澤很默契的看向慕雨舒,都不再吵了。
“娘子,你認識五殿下?”夜長姬問道。
“原來你就是慕雨舒,那本殿了解了。”不待慕雨舒開口,君非墨便道,他眸中閃過一抹深沉,眉心不著痕跡的皺了皺。
夜長姬喊她娘子,可見她就是慕雨舒,是母妃請來的重要‘客人’。
“娘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爺怎麼聽著糊裏糊塗的?”夜長姬再次問道,聽君非墨的意思,他們肯定是見過,但是什麼時候?這些天他基本都跟她在一起,而且君非墨不是去洛城養病了,怎麼突然回來了。
“孽緣!”慕雨舒淡淡的丟出兩個人,差點死在馬下,那不是孽緣是什麼啊!
“嗬嗬~”君非墨沉厚的聲音發出笑聲,“慕大小姐這形容真是有趣,不過……還真有點孽緣的味道。”
“我說五弟,你們能不能別打啞謎啊?聽得我都好奇死了。”君百染也開口了,一臉好奇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君非墨有些失笑的抿了抿唇,下刻才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回宮的時候跟慕大小姐有個小偶遇,囉,這手,還是因為她傷的。”
君非墨說著揚了揚手,君百染頓時明白了,“哦,原來你那天說的冒失鬼就是她。”
“誰冒失鬼了?”慕雨舒兩眼一瞪。君百染頓時嗬嗬一陣幹笑,“不是,本殿的意思是那天五弟為躲過禍事,傷了手而已。”
“那也是他自找的,誰讓他在小巷裏行快馬,他自己受傷那是他活該,傷了我那才是……”
“才是大事嘛!”君百染一口接過慕雨舒未說完的話,對於這樣的話,他是早有領教了,想當初,他跟夜長姬拌嘴的時候,她不也說他們互燒事小,燒了她事大,總之這個女人就是別犯我就行,犯上我就事大的範範。
“二哥,你好像對她很了解?”君非墨看了君百染一眼。後者聳了聳肩,“算不上了解,但她這脾氣嘛……嗬嗬,你呀,當初沒有跟她計較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