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很是不喜歡顧弦這般低聲下氣的順著她，就拿昨晚的事，他竟然真的寧願不蓋被子冷著也不走，一大早的打噴嚏給誰聽，苦肉計嗎？
若是讓別人知道他在她這宿了一晚就病了，指不定怎麼說她呢，傾城煩燥的將被子裹了裹，再不言語了。
顧弦怕過了病氣給傾城，雖然不想離她太近，仍是忍不住摟著她在發上吻了吻：
“你再睡會吧，我晚些時候再過來看你。”
剛一轉身，他又突然想起一事，對傾城好聲道：
“你大病初愈，身子也不大好，所以不必去向皇後請安了，我會下旨，以後就算遇到皇後，也不必向她行大禮。”
傾城沒睜眼，但眼皮動了幾下，鬱結的心裏似乎通了一點點，覺得顧弦總算是做了件人事。
顧弦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嘴角含笑，放下簾子走了出去。
玉竹與雙兒輪流在外頭上夜，下半夜正好是輪到雙兒，她見顧弦出來，揉了揉犯困的眼，朝顧弦恭敬行禮：
“奴婢參見皇上。”
顧弦心情很好的樣子，雖然臉色有些不大好，時不時還個噴嚏，但眉眼舒展，看起來風神俊秀，他輕聲囑咐著雙兒：
“你晚些時候再進去伺候，別擾了夕兒睡覺。”
雙兒怔怔地點了點頭，一臉的迷茫神情，夕兒……是指小姐？
還有啊，皇上他是受寒了嗎？怎麼老打噴嚏呢……
玉竹睡得淺，大抵是聽到了顧弦的腳步聲，所以走了出來看有沒有要服侍的，見雙兒撓著頭在那發呆，不禁推了推她：
“發什麼呆，皇上呢？”
雙兒驚訝的咦了聲，打著嗬欠問：
“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了。”
雙兒以前在尋香樓侍候傾城從來不值夜，在玄冥尊一年多就更不用了，來了宮中幾天了，一點都不習慣，每次值夜的時候就嗬欠連天。
玉竹朝殿裏頭瞧了瞧，輕聲道：
“聽到聲音就起了，皇上不是好像起來了嗎？在殿內嗎？”
“皇上已經走了，小姐在裏頭睡。”
雙兒想起剛顧弦說的夕兒，於是把剛才的事全都對玉竹說了出來，玉竹拉著雙兒到一旁，湊到她耳邊抿唇笑道：
“夕兒是皇上給姑娘取的愛稱，之前在將軍府的時候聽皇上叫過。”
雙兒微微紅了臉，一幅原來如此的表情，不過想到昨夜顧弦對傾城的所作所為，以及傾城對顧弦的態度，雙兒忍不住問向玉竹：
“小姐怎麼很不待見皇上似的？皇上對小姐也怪怪的，昨夜那一巴掌你看到了吧，他們到底怎麼了？”
若是以前，隻怕小姐天天都要黏著皇上的，怎麼現在這麼不當回事了呢？
玉竹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可奈何：
“皇上跟姑娘經常鬧別扭的，以前在將軍府也這樣，鬧了好，好了又鬧，打是情罵是愛嘛，無論怎樣，姑娘始終都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昨夜除夕，按規矩皇上是該陪皇後的，可卻留在了姑娘這，說明在皇上心裏，咱們姑娘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