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境遷,竟已物是人非,他們之間真的有隔閡了嗎?而那隔閡又究竟是什麼?
難道是……?穆天其兀自猜測著,但很快又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的想法實在是太好笑。
蘇靈兒服藥後的第三日,窗外陰雨綿綿,遠處的山峰亦是朦朧中似罩著一層神秘的麵紗。
床上的人兒終於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撲閃著深密的睫毛,緩緩地睜開了秋水似的眸子。
似乎做了一場非常長的夢,頭依舊昏昏沉沉的,渾身酸痛,總之,感覺全身上下都非常非常不舒服。
“小姐,您總算醒了?”萱兒見蘇靈兒終於醒了,兩滴清淚情不自禁地就順著她的小臉滑了下去。
雖然小姐不過是昏睡了三天而已,可她卻似乎覺得有一輩子那麼久,這幾日她每天都提心吊膽的,她真的害怕小姐就這樣沉睡下去,再也不會醒來。
老天爺總算開眼了,小姐終於良心發現,終於醒了……終於醒了……
“傻丫頭,你這是幹嗎呢?咒你家小姐呢?我剛醒來,你哭個什麼勁?”蘇靈兒心裏湧上一陣暖意,見萱兒哭得我見猶憐,忍不住調侃道。
“呸呸……萱兒才不要咒小姐呢,您是不是餓了?萱兒馬上讓我們的廚子給小姐做去。”萱兒一邊拭淚,一邊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充滿殷切的眼神看向蘇靈兒。
“萱兒,我睡了多久了。”雖頭痛欲裂,但蘇靈兒潛意識裏還是記得自己似乎是因為中毒而昏睡過去的。
極力忽視來自身上的不適,蘇靈兒試著從床上坐了起來,萱兒忙在她身後墊了個枕頭,讓她半個身子靠了上去。
“三天”萱兒自然不敢隱瞞。
“三天?”蘇靈兒雙手有些無力地撫上太陽穴,天哪,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以前她的身體很好的,可是為什麼自從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後,就變得如此嬌弱?
而且再三遭遇厄運,這究竟是為何?是因為太子嗎?那個太子絕對是她的克星,要不然的話,為何她每次隻要一遇到他便沒好事,還會倒大黴。
自以為是、目中無人,什麼從小就喜歡他,非他不嫁,那個蘇靈兒肯定是瞎了眼了,怎麼會喜歡上這種人?
害得她莫名其妙地自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後便成了那個冷麵修羅的什麼側妃,差點被人毀了清白不說,還被人說成是什麼蛇蠍心腸的女子,更是接二連三地連小命都險些不保。
誰能告訴她,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她怎麼會突然就中毒了呢?究竟是何人想要置她於死地?
“萱兒,究竟是誰對我下的毒?查出來了嗎?”搖了搖頭,甩了那些紊亂的思緒,蘇靈兒問出心中的疑惑。
見小姐正在盯著她,萱兒一會兒點了點頭,一會兒又搖了搖頭,直把蘇靈兒弄得雲裏霧裏。
“據說是禦膳房的小蟲子,不過,小蟲子已經畏罪自殺了。”萱兒說起那件事的時候,毫不掩飾心中的疑慮。
“小蟲子……小蟲子……”蘇靈兒嘴裏不斷重複著這個聽上去十分陌生的名字,印象中她完全沒有與此人有任何的接觸和糾葛呀?
“嗯,萱兒也覺得很奇怪,我們與那小蟲子素不相識,更別談有什麼私怨了,真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對小姐下毒,若不是他已畏罪自殺,萱兒真想前去質問他,可惜現在死無對證。”萱兒自然看得出小姐也是滿心疑惑,忙道出自己心中憋悶了幾天的話語。
“萱兒,那你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好好跟我講講。”蘇靈兒聽出萱兒話裏的言外之意,忙將眸光重新轉到萱兒的臉上,她需要知道事情的經過,需要理清一個頭緒來。
萱兒忙將自小姐昏睡後的事情一點一滴地說給小姐聽,唯怕遺漏半分。
蘇靈兒聽萱兒娓娓道來整個事情的經過,內心亦是無比震撼,最令她心悸的莫過於穆少離和穆天其搶著為她獻血做藥引子的事了。
穆少離之所以那麼做,她倒是不覺得奇怪,畢竟他對蘇靈兒一直都是寵愛有加,嗬護備至,而且從小便有那麼深的交情,他此舉倒不足為奇。
令她備感意外的是,穆少離竟然也會為了她而獻血,也未免太過讓人意外了,以他對她的厭惡程度,他怎麼可能那麼做呢?
還有那個小蟲子,也未免太可疑了,且不談他沒有害她的理由,他死的也太不是時候了,竟然在還未查到他頭上的時候,他就已經急著去“畏罪自殺”了。
具有最大嫌疑的人根本就不是他,難道是有人故意殺人滅口,害怕小蟲子會供出自己,所以才迫不及待地先下手殺人滅口?
蘇靈兒兀自在心裏分析著這件疑點重重的下毒案件,定是萱兒在發現自己中毒後,便不知所措地前去求助於皇於,以至於打草驚蛇了。
如果萱兒當時能夠理智一些,沒有去驚動他人,也或許她沒有就此昏睡過去的話,或許事情就不會變得如此複雜了,或許真相已經浮出水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