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憑這點,她就不應該保持一副拒他於千裏之外的冷漠。
更何況做為一國之君,怎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心裏愛著別人?
而且還三番四次理直氣壯地在他麵前叫囂,要離開皇宮,離開他。
換成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無法接受這樣的挑釁吧?
“靈兒,不要再胡鬧了,好嗎?朕真的累了,此番前來,隻想找個人好好聊聊罷了。”穆天其鬆開了對她的鉗製,語氣裏帶著幾分懇求,麵上的倦容顯而易見。
他是真的累了,國事繁瑣再加上秦淮一帶天災不斷,已經令他身心俱疲,憂心忡忡。
可令他無法釋懷的還有私人的感情,國家、家事似乎沒有一件順心的事,這讓剛剛才登基為帝的他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也更明白高處不勝寒的道理,更何況他剛剛登基,所有人都在眼巴巴地想看他做出一些政績來。
而對於朝廷中那些貪贓枉法的官員他又不能及時清理,雖然他已經讓人暗中去搜集罪證,到時候一網打盡。
可是現在明顯不是最好的時機,一是因為他的皇位還沒坐穩,二是因為朝廷中錯宗複雜的關係。
他現在必須步步為營,方能取得最後的勝利,也可以徹底清除一下朝廷內部的敗類。
昨夜從寒雨殿回來後,他一夜無眠,好不容易熬到上朝,又接到秦淮傳回來的急報,此刻,隻覺得頭痛欲裂。
他承認派四弟前去秦淮也是抱有私心的,可是一時之間,他是真的再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畢竟四弟出類拔尖,應對災難的能力肯定也是一般人無法比擬的。
於公於私,四弟無疑都是最佳人選。
蘇靈兒看著穆天其一臉倦容,正想一口拒絕,但是冷靜下來後,還是沉默了。
她知道憑她現在磨破嘴皮也不可能令他相信自己是真的來自另一個時空。
眼看外麵的天色已近墨色,蘇靈兒無奈地回轉身,朝花廳走去。
如果他真的有心想要阻止她出宮的話,她真的沒辦法做到不辭而別,萬一真的惹怒了他,恐怕會對父親和兄長不利。
還有如果他就此遷怒於少離的話,可怎麼辦?
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任性而拖累了少離和自己失而複得的父親和兄長。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要說服他,證明給他看,她是真的來自另一個時空。
穆天其見蘇靈兒難得的沒有再次反駁他的話,隻是默默地去了花廳,也忍不住緊跟了上去。
萱兒一直跪在地上,雙腿早已麻木,不過,來自身上的那些不適她倒還能夠忍受,真正令她不安的是小姐所說的話。
幾乎第一句話都讓她冷汗淋漓,渾身顫抖,她一直低垂著頭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她甚至在求大慈大悲的菩薩保佑她能夠在此時昏厥,那樣的話,她就不會提心吊膽了。
還有小姐所說的另一個時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真的是被皇上逼急了而慌不擇言了嗎?
當回過神來,看見兩位主子都移步去了花廳,萱兒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試了幾次,才終於踉蹌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由於跪的時間過長,頭一陣昏眩,雙腿也有些麻木,差一點就跌倒在地。
幸虧她反應快,及時地扶住了一旁的柱子,才支撐住了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