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身粗布長袍被狂風灌滿,有種特別的韻味和氣勢。
他是大能。
可以君臨天下之人。
“交出王軒。”大能道。
“若是我說一聲不呢?”費愚與他對視,失聲笑道。
“那就將你們天華山毀滅。”大能雙眼之中也射出兩道神芒,王軒站在地上看的十分清楚,那雙眸子宛如一條陰冷的毒蛇,兩道綠芒驚天動地,將天華山的雲彩打散,讓大地都瑟瑟發抖。
這就是大能,數百裏的大地都無法容下他們的威壓。
“當年放你離開,真是一道大錯。”費愚施施然起身,從山巔上麵走下來,將戰場轉移到了天華山之外。
費愚當年是一位大能,說出這樣的話,王軒和楚冷之並不驚訝。
來者名叫汪旗,來自於一方超級荒穀,是汪鶴的爺爺,曾經敗在了費愚的手下。
“後悔也沒有什麼用,當年的恥辱,我今日會一起討回來!”汪旗咆哮一聲,豪情萬丈。
等了多少年,終於等到了費愚衰敗,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當然要在這種時候雷霆出擊,報了當年的仇。
“那我便會告訴你,即便我天華山無合神之人,也不是你可以招惹的存在!”費愚怒吼,單手伸出來,王軒腰間的一塊方寸玉化為粉碎,其中的那張長弓應聲飛出去,落到了費愚的手中。
“現在已不是當年,你拿什麼來告訴我!”汪旗笑的越來越狂妄,他施展出自己的術式,命元在空間之中縱橫,在其身後凝結出來一條百丈大蛇,蛇信吞吐,就像是一條帶著劇毒的長鞭,十分駭人。
那條百丈大蛇不動則已,動則讓天地崩碎,數十丈的尾巴抽過來,讓虛空不住地顫抖。
費愚施展一個身法術式,將其避開,那條尾巴抽打在天華山的山巔上麵,將半截山峰抽碎,亂石滾動,從上麵落下,要將一切碾壓個幹幹淨淨,讓王軒和楚冷之驚地倒抽一口冷氣,慌張逃跑。
“你不是有九天印嗎?怎麼不用了?”汪旗大笑,那條大蛇不斷在虛空之中舞動,顯得猙獰異常。
“不屑罷了。”費愚神色輕浮,說著,將手中的桐木長弓搭建起來,指向汪旗。
他的手中並沒有箭,命元卻凝聚成了箭,綻放出來一點神芒,拖著一條數裏長的尾巴射了出去。
汪旗詫異,手中的法印不斷恰出來,虛空之中那條凝實的大蛇盤旋纏繞了起來,擋在他的身前。
那一道命元長箭隻射到了大蛇的胸腹處,便將所有的靈氣消耗殆盡,最後融入虛空,消失不見。
“你手中拿著的是桐弓?”汪旗不怒反笑,大蛇一樣的瞳孔之中有無窮貪婪之意爆發出來。
“桐弓握在你的手中糟蹋了!不過它從此之後將歸我手中,我定然會讓它大放異彩!”他越笑越狂妄,那條尾巴已經不安分地朝前伸去,要將桐弓奪過來。
費愚雙目之中閃過一道鋒銳且冰冷的光芒,他麵無表情,隻是再一次將長弓搭了起來。
渾身的命元再一次釋放出來,凝聚成了一支箭。
與此同時,那四隻凶禽之中的一隻也化為一道烏光流淌到了箭中,讓命元之箭多變得黑沉沉,像是金屬打造。
“不是你的東西,不要亂碰,五百年之前我已經告誡過你。”費愚冷冰冰道了一句,手中的長弓弓弦鬆開,那支箭隨之射出。
一時間,天地之間的所有星光元氣都化為命元,灌輸到了這隻箭中,恍惚之間,王軒看到那支箭化為一條蒼龍,疾射出去,帶起了一道可以撕碎空間的罡風,刺破了那條大蛇的防禦,一直刺到了汪旗的胸前才停下來。
那支箭消散,烏光再一次化為凶禽,飛回了遠處的歪脖子樹枝頭上麵。
“天助我也!”汪旗又驚又喜,仰天長嘯,失去了桐弓的威脅,他再一次變得活蹦亂跳,將大蛇凝聚起來,要將費愚撕碎。
“怎麼回事,師傅怎麼將箭收回了?”王軒和楚冷之看著,心中一陣毛躁。
他們看的出來,那是費愚有意為之,那支箭打起汪旗,勢如破竹,摧枯拉朽,隻要費愚想,它隨時可以將汪旗的胸膛刺穿。
“又出招了。”
在二人的疑惑之中,費愚緩緩將手掌抬了起來。
他的身後浮現出一個“天”字大印,四方四正,有數百丈大小,將長空映照的通亮。
和大蛇比起來,這個天字大印至少要打上數倍。
隨著費愚一掌緩緩地推出去,那一枚大印也飛遁出去,和汪旗撞在了一起。
“你說要我用九天印,那我便讓你見識一下九天印的厲害。”
在費愚平淡的話語聲中,汪旗的大蛇轟然崩碎開來,在虛空之中迸發無量黑芒,都被大印吸收。
下一個瞬間,一聲慘叫傳出,一場血雨灑下,一位大能就這樣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