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還老跟在自己身後,肆意撒嬌的小女孩在如今自己認為她早已死去的數年間,悄然地長成了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
隻見那還停留在記憶當中的稚嫩眉目,已長成了猶如明媚鮮花般的美麗麵孔,以及幼時那不管媽媽怎麼哄都吵著想要剪短的長發在如今卻堅強地長成了一頭隨風飛揚的秀麗長發。
太久了。
真·飛鳥在踏上了最後一道階梯時,在再次看到了那道既陌生,但又熟悉的身影時,答案早已呼之欲出。
這一刻,在他心裏不由地對將他帶來此處的阿斯蘭默默地道了一聲謝。
真·飛鳥的目光停留在那張與記憶中有些不同,卻又熟悉無比的臉孔一會後,又移到了少女身後的那塊石碑上。
在那裏,真·飛鳥看到了兩個名字。
那是數年前在那場戰爭中死去的父母的名字。在他印象中,連同妹妹瑪尤·飛鳥也是其中之一。
真·飛鳥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少女,發自內心地微笑道:“瑪尤,你是瑪尤·飛鳥。”
白裙飛揚,少女的右手按在了寬大的太陽帽上,一張笑臉悄然地在太陽帽底下綻放。
“笨蛋哥哥,終於舍得回來看看我們了呢!爸爸,媽媽。”
話中,雖然沒有回答真·飛鳥的意思,但實際上卻已經回答了真·飛鳥的問題。
在這刹那間,真·飛鳥的淚水頓時模糊了眼睛。那從內心狂奔而出,卻又在嘴邊上轉悠幾圈後,硬生生地堵在了嘴邊無法說出的話語讓真·飛鳥一時語塞,無法自我。
隨著一陣清風卷著花瓣,夾帶著香氣來到了真·飛鳥身邊的同時,那一龔白紗輕裙也來到了真·飛鳥的麵前。那讓真·飛鳥頓時淚崩的聲音輕輕地響起了。
“真是一個笨蛋哥哥呢!來,過來跟爸爸媽媽打個招呼吧!”哽咽的真·飛鳥被一雙柔軟的小手輕輕地拉著,一步步地走到了有著父母名字的石碑邊上,和瑪尤肩並肩地一起站著,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石碑。
瑪尤看了一眼強忍著淚水,卻無法製止淚水的滑落的真·飛鳥,便從衣兜裏取出了一方手帕,遞了過去。溫柔地笑道:“笨蛋哥哥。擦一擦吧!難得能夠重逢,總不能讓爸爸媽媽看著你那張哭臉吧?很醜的。”
這瞬間,伸手接過手帕的真·飛鳥突然覺得瑪尤和他的身份似乎發生了對換。比如真·飛鳥這個哥哥,瑪尤仿佛更像一名穩重的姐姐。
捏著柔軟的手帕,真·飛鳥隨手擦了擦淚水後,默默地看著父母的名字,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他離開了奧布太久了。
況且,在這個情況之下,他還親眼目睹了家人被戰火摧毀的情景。
真·飛鳥張了張嘴巴,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什麼想要對父母說的,努力地醞釀了一段時間,真·飛鳥最終放棄了與父母談話的想法。隻見他默默地和父母道了一聲好,並說了聲抱歉後,便把注意力放回在了瑪尤的身上。
可就在真·飛鳥把目光轉移過去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瑪尤早已經在一旁打量著他。
“我,我,我···我穿錯衣服了嗎?”真·飛鳥被瑪尤那打量的目光弄得有些慌張,連忙左右地打量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問道。
瑪尤的臉上有著明媚的笑容,她說道:“不,並沒有。笨蛋哥哥。你今天沒有穿錯衣服。”
這,似乎是從重逢以來,第幾次被瑪尤叫做笨蛋哥哥了吧?但真·飛鳥卻沒有幼時那般立馬反駁,甚至還會比手劃腳的想法,有的,都隻是濃濃的思念以及重逢的慶幸。
真·飛鳥眼中閃過一道溫情,柔聲道:“是嗎?那便好。瑪尤,能跟我說說你這幾年的情況嗎?我···”真·飛鳥嘴角動了動,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瑪尤的右手。
“在那時,我···我看到瑪尤,瑪尤你倒在了血泊中,就連右手也斷了···”說起當時的情況,真·飛鳥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甚至可以說很難看。這段記憶可是他這數年間,揮之不去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