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這麼放棄還真不是他沈瑾陌的風格。
就在沈瑾陌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卻忽然觸及到雲芙眼底那抹戲謔，頓時哭笑不得！
“你啊你！還真是……”讓人無語極了，說他是奇葩，他看她才是真正的奇葩。
“嗬嗬！”雲芙低聲一笑，蠱惑人心的嗓音從喉嚨溢出：“但我說的不拜師，可不是假話，畢竟，我現在並不覺得你有什麼資格做我的師傅。”
說到最後，雲芙雙眸的笑意越發深邃，看著沈瑾陌的目光帶著一抹探究，然而更多的卻是他仿佛懂卻又似乎不懂的情緒。
這番極致狂妄的話，從雲芙口中吐出，卻沒有給一種沈瑾陌一種她孤傲自大的感覺，反而——
那雙深邃的眸子，充滿了自信的光芒，渾身上下有著一種內斂的霸氣。
這樣的霸氣，讓沈瑾陌心驚，下意識的覺得，那樣狂妄的她，那樣自信的她，即使肥胖也難掩霸氣的她，他真的不夠資格做雲芙的師傅。
不過，即使有了這樣的潛意識，並不代表說，他的高傲就允許他低頭。
沈瑾陌眯起眸子，帶著一抹探究，道：“那你呢？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說出這樣的話來？天賦可不代表了一切，孩子！”
“嗬嗬。”雲芙低笑一聲，“你覺得我是因為天賦才說的這番話？”
“哦？”沈瑾陌有些好奇。
“沈瑾陌。”雲芙上前一步，微微仰頭，看著沈瑾陌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是一個哪怕前方充滿了荊棘也要往前衝，即使經過許多次失敗，也永不放棄的人，但你，卻不是，否則以你的天賦，你如今的成就絕不止這點，你絕不是一個滿足現狀的人，但……嗬嗬！”
最後，以雲芙一個略帶譏諷的笑容結束了這番話。
看著那抹譏諷的笑，沈瑾陌皺起了眉頭，隱隱有種發怒的跡象，然而他卻對她發不出任何怒氣，因為她的話雖難聽，卻是說到了點子上，讓他無言以對。
雖然他會這樣是有他自己的理由，但——這卻不能成為他放任的借口。
最終，沈瑾陌隻得輕歎一聲：“你說的對，我的確不夠資格當你的師傅。”
有天賦頂個毛用，若是後天自己放棄，什麼都沒了。
雲芙微微眯眼，“那你還打算這輩子就這樣了？難道你真的隻是把煉器之術當成一個職業？”
“不然呢？”沈瑾陌笑著反問，卻是充滿了苦澀。
“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覺得，若是就這樣輕言放棄，你對得起你自己嗎？”
剛開始進入房間的時候，看到滿地的煉器材料，她要學習煉器，對於這些都有一些了解，所以她一看到那些材料，就大致猜到了，沈瑾陌在打造什麼。
以沈瑾陌的天賦和如今的煉器等級來看，他不應該會失敗這麼多次，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煉器過程中，心神不穩。
心神不穩，自然是心理上出了毛病。
無論修煉什麼，若是心理上出現了問題，很容易就會形成心魔，阻礙修煉，而心魔就會直接導致簡單的一個武器或者丹藥，都無法成功煉製出來。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她感覺到了，沈瑾陌哪怕是在笑，他的眼底也充滿了絕望，他的背影也是帶著一股淒涼。
“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那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
沈瑾陌沉了臉，狠狠一甩袖，轉身就離開。
雲芙輕輕一笑，帶著一絲自嘲：“我是什麼都不知道，但我想，沒有什麼事，比我當了十幾年的廢物，還要讓人無法承受。”
沈瑾陌身體一僵，卻沒有說話，下一刻抬起了腳，還是走了出去。
是啊，雲芙都廢物了十幾年，這十幾年過的什麼日子，不用她說，他也能猜到。
當了十幾年的廢物，還能明確的知道自己的方向，而他呢？還不是廢物呢，就開始自暴自棄了，真是沒用！
雲芙出去之後，謝逸左便迎了上來，臉上帶著平和的笑容：“慕容師妹，沈導師讓我帶你去新生宿舍。”
至於學費和宿舍費，雲芙早就讓顏茹去繳納了。
雲芙點了點頭，“那就有勞謝師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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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沈瑾陌躺在屋頂上，看著星點滿布的夜空，目光卻是說不出的空洞，仿佛世間的一切都不值得他留念。
忽然，他開口了：“你是故意的。”
“恩。”
隨著一道輕輕的，從喉嚨發出的聲音響起，一個紫衣男子落到了沈瑾陌的旁邊。
“嗬！你就這麼了解她，不怕她因為自己的天賦而驕傲自滿，壞了你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