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戎王宮,慕冰的房間裏,阿依莎在他耳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但他卻一直不理她,甚至連一絲厭煩的表情也沒有,冷漠疏離,仿佛早已將她當成空氣。
“你……”阿依莎無奈,“到底要怎樣你才肯理我?!”
“……”
“唉。”阿依莎精致的小臉垂了下去,一臉挫敗道:“身子都被你看光了,你就這麼對我……”
沒想到她此言一出慕冰一下子有了反應,隻見霎時劍光一閃,她的脖子又感受到了那絲涼颼颼的觸感,耳邊冰冷的聲音響起,“再提那件事,我一劍殺了你!”
阿依莎嚇得花容失色,“不提就不提,那麼凶……”說著,心下委屈,眼裏竟湧出了晶瑩的淚光出來。
“……”
慕冰沒有想到她會哭,微怔了片刻,接著收起了劍。
阿依莎擦幹眼淚,突然問:“你其實很想離開這裏對不對?”
“你說呢?”毫無溫度的反問。
“其實以你的武功,這小小的鄂戎王宮是根本困不住你的……你是擔心那兩個姑娘,所以才一直沒有走,對不對?”
慕冰不說話,沒有否認。
阿依莎見他又不理自己,咬牙道,“如果……如果我有辦法,幫你們逃出去……你要怎麼感謝我?”
慕冰抬眸,漆黑的眸子與她水汪汪的眼睛對上,“你?”
阿依莎猶豫了片刻,“我,我有辦法幫助你們逃出去!”
慕冰神色不變,波瀾不驚,但他的心裏在忖度著眼前這個少女此言的可信程度。看她的樣子,應該不像說謊,但她身為一個差點被熱娜殺掉的廢棋子,真的有辦法幫他們離開鄂戎?即使她真的有辦法,她為什麼要幫他?
“你真有辦法?”
“信不信由你!”阿依莎嘟起嘴。他竟然懷疑她!雖然以他的立場來看,他謹慎考慮沒什麼錯,可是在她來看,被自己喜歡的人懷疑是一件多麼令人難過的事情!
“那你說來聽聽。”慕冰語氣微緩,當然,微緩的語氣也是一樣的冰冷。
“你先告訴我,如果我這次真的幫到了你,你要怎麼謝我?”阿依莎仰頭問。
慕冰伸出修長的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沒有一絲憐香惜玉之情,“你別忘了你的命是誰救的。跟我談條件,你還沒那個資格。”
阿依莎咬緊嘴唇,“你就這麼對我,我寧可死也不告訴你!”頓了頓,又說,“我本來就已經是該死的人了……可是你,你真的不想救出那兩個姑娘離開鄂戎麼?她們繼續留在鄂戎,其實也是隨時身處危險當中!”
慕冰聞言,俊眉微皺,放開了她,“我答應你,如果你可以幫我們離開鄂戎,我可以……帶你一起離開。”
阿依莎的眼中閃過一絲幸福的喜色,可是很快,便又跌入了一片黯然,猶豫了一下,才喃喃道:“嗯……好。”
說著,她竟然伸出了手指,“拉鉤鉤哦!不許說話不算話!”
慕冰無語,“……幼稚。”
“我不管!”阿依莎伸出手指,“拉鉤鉤,你不許騙我!”
慕冰見她一副死纏爛打的架勢,為了防止她就此事再煩他整整一天,便勉強地回應了她。
“如果你敢耍什麼花招,我保證讓你死得很難看。”
阿依莎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在這一刻,她和任何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並無不同。
深夜,祭司殿。
“可汗若要奇謀製勝,需要再次派人登天山之巔。”熱娜如是道。
“天山?”巴圖爾皺眉,忽然聯想起當日熱娜派人登天山帶走慕冰和雪蓮之時,他曾問過她是否天山此時已空無一人,熱娜卻道,能帶來的都已帶來。那時他想到了冰棺,想到她指的是寒瞳,但熱娜卻說,寒瞳隻是其中一個,還有另外一個,是他們也不知道的。
“難道你指的是?”
“沒錯。”熱娜勾起唇角,“另一個冰棺裏的‘人’,就是北冥夫人。”
“北冥夫人……不是說北冥夫人已經死了麼?”巴圖爾訝然。
“在世人眼中,北冥夫人的確已經死了。”熱娜輕笑,“可是她其實根本沒死,而是被封在了冰棺之中,可以說,是活死人。既然還沒有死,就有辦法讓她蘇醒,不管用什麼辦法。”
巴圖爾點點頭,又道:“北冥夫人是炎國人,對於她的事跡,我也知之甚少,看來你比我了解的要多。”
熱娜聞言,嘴角泛起一抹笑容,“北冥夫人的傳說,可汗要不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