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衡宇隻覺得眼皮好像壓著一座山,不斷的往下墜,隻想就此合攏。
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能睡,現在眾人還沒有脫離危險。
倒下去的瞬間,似乎力氣也隨之被抽幹了,穆衡宇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努力了好幾次,卻怎麼也站不起來。
其實,在半個小時前,他就已經到極限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好像比別人體力更充沛,耐力更強,甚至比一號這些軍人還要強,但是,畢竟自己的負重也比他們要多許多,能夠一直支撐到現在,令人難以想象。
躺在地上,身體也感到一陣冰冷,但是已經不想再起來了。
轉了轉頭顱,看了看眾人,跟他一樣掙紮著想要站起來的有幾個人,如一號、七號等,但是最後都沒有成功。
就這樣,清醒的、昏闕的,過了十來分鍾,依舊躺在地上。
穆衡宇隻感覺眼皮越來越重,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之前在大風雪中,一直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支持住,支持住,不然所有人都得死,所以他才能走到這裏。
可是現在,他再也支持不住了。
“嗯!”
一聲悶哼從身後響起,讓他意識恢複了些。
穆衡宇艱難地轉過頭,隻見九號趴著站了起來。
他的雙腿雙手都在打顫,喘著粗氣,顯得很艱難。
最終他站了起來,卻又險些再次摔倒。
喘了幾口粗氣之後,他並沒有直接來將眾人扶起來,而是打開自己的背包,拿出一個玻璃瓶,朝嘴中灌入了不知是什麼東西。
灌入後,他露出了一個難看的表情,抹了抹脖子,而後大呼一口氣,眼神一下子恢複了過來。
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離他最近的一號和七號身邊,艱難的將他們扶了起來,朝他們嘴中灌入了剛才他喝的那種東西。
一號和一號也使勁的抹了抹脖子,似乎恢複了不少。
最後,九號來到穆衡宇身邊,將他扶了起來,濃鬱的酒氣朝他衝來。
穆衡宇精神為之一振,立刻知道剛才幾人喝的是什麼東西。
不等九號給他灌入,他一把就將九號手中的酒搶了過來,朝嘴裏灌去。
七號愣了愣,咧嘴對他一笑。
濃鬱的酒味一下子爆發出來,喉嚨似乎吞了千把鋼刀,難受無比,渾身一下子都變得火熱了許多,神誌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力氣也似乎恢複了一些。
穆衡宇終於知道為什麼剛才幾人都要抹脖子了,這酒無比濃烈,穆衡宇也趕緊抹了抹脖子,緩解這種感覺。
幾人相視一笑,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之後幾人將兩個老人和三個女孩子先後扶到山洞深處坐下,灌了酒,幾人紛紛從昏沉中醒來。
而後其他人也被這種“粗暴”的方式弄醒,幾人又將裝備和食物等拿了進來。
這一行為,竟然花費了二十都分鍾才完畢,可見情況極為糟糕。
生了火,又紛紛灌了幾口酒,吃了點東西,情況終於好轉。
穆衡宇恢複的最快,主動到洞外查看情況。
在風雪中走了那麼久,時刻麵臨著生死的考驗,到現在,終於安心了,於是眾人紛紛睡去,隻有十個軍人還醒著。
一號看了看幾人,對他們說道,“你們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有我呢。”
九個人再也支持不住,陸續睡去。
穆衡宇走到洞口,隻見雪花朝洞內湧入,冰冷的寒風咻咻的吹著。
剛剛恢複過來的一點溫暖,瞬間消失。
穆衡宇頂著寒風,走出洞外,隻見漫天飛絮被狂風卷動著朝地麵砸落。
穆衡宇走了幾步,轉身一看。
“嘶!”
哪裏有什麼洞口,隻見漫天的雪花。
不超過三米,竟什麼也看不見了。
穆衡宇不敢再走,回到了山洞裏。
之後的三天裏,暴風雪不停,穆衡宇幾次走出山洞查看,都隻見那飄落的漫天飛雪。
眾人在這三天裏,都漸漸的恢複了過來。
隻是寒冷的天氣,將眾人都逼進了睡袋中,除了吃飯喝水等事情,沒有一個人願意鑽出來。
即便是這樣,眾人也一個個凍得發抖,臉都紫了。
就這樣,三天過後,暴風雪終於漸漸停息,雪越來越小,天空依舊一片沉悶,雪花慢慢飄落,終於不再讓人膽寒。
穆衡宇等人在商量過後,決定走出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