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獸吼聲,將睡的迷迷糊糊的柳豔驚醒,這時柳豔才相信先前項霸所說的話,莽荒之中危機四伏。
洞外的獸吼,撕扯著柳豔的心,恐懼襲上心頭。
看著項霸一副睡的安穩模樣,柳豔有些無奈。
將篝火加大幾分,疲累萬分的柳豔感覺困意再次襲來,輕手輕腳的將睡袋往項霸近前挪動。
然後再次挨著項霸躺下,頃刻,累又恐懼的柳豔再次進入夢鄉中。
沉睡中,項霸似乎感覺胸口處有些悶,仿佛有什麼重物押在上麵。
睜開眼,朦朧之中,見柳豔整個身體都卷曲著,一雙手牢牢將其臂抱住,頭枕在其胸口處,沉睡間,嘴有些晶瑩細絲不停從口中劃落,滴落在胸口出。
項霸本想將柳豔叫醒,可其如此嬌憨可愛的美態,倒是讓人有些不忍。
用手輕撫著柳豔的秀發,回想這兩日所發生之事,項霸對於修習武道之心更加迫切。
清楚的認識道,這是一個實力至上的世界,弱者隻有被強者奴役與欺淩。
一股股如萬仞穿心的劇痛從胸口處爆發,比以往更加狂躁堡烈,幾乎在項霸意識到的瞬間,已蔓延至項霸的四肢,且開始往項霸的頭部上竄。
如果有人在場,此時就會發現項霸的身體冒著滾滾寒氣,洞內的溫度瞬間仿佛也降低不少。躺在項霸胸口的柳豔,朦朧中,感覺一股寒氣不停的往上湧,原本的溫暖舒適也蕩然無存。
“啊。。嚏.。
受寒氣的影響,柳豔被驚醒。
起初見自己躺在項霸的胸口,臉上紅暈流轉,猛然翻身,似怕被項霸見到自己窘迫的一麵。
由於受傷過重,外寒入體,終於將項霸體內演變的玄陰寒氣引爆,此時項霸麵全身都被玄陰寒氣逐步蠶食中,如若有人翻開項霸的衣袖,就會發現其全身已逐漸呈紫青色。
其頭部比較正常以外,頭發也開始布滿白霜,項霸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
或許是見項霸沒有應聲追問,再加上一股淩冽刺骨的寒意在洞中彌漫。
柳豔強忍住羞意,轉眼,就被項霸身體所呈現的狀態驚嚇到,見項霸此時全身甚至是衣服都覆蓋住一層微薄的白霜,彷如一具冰屍,那睡夢中,強而有力的心髒跳動聲,也幾乎不可聞。
“土豹子,你怎麼了,柳豔用手愰了愰項霸的手臂。
絕美的臉上,一股令人心碎的哀傷與擔憂浮出。
意識已接近模糊的項霸,聽到這句蘊含關心與擔憂的話語,又想到父母那慈愛關切的眼神,還有對這莽荒世界的秘密的求知之心,讓已經沒有焦距的瞳孔,似乎又煥發出光亮。
一股巨大的求生欲望,瞬間從其內心彌漫開來。
“我不能死,這個世界還有牽掛我的人,有許多東西等待我去探索與發現。”
項霸努力的張開嘴唇,一道微不可查的聲音一直傳遞著。柳豔見項霸似乎要表達什麼,附耳於其唇邊。”
“孤。。牙。。峰.照顧.父。母。。
聲音有些斷斷續續,柳豔眼眶微紅,拿起項霸的左手,中指與食指枕與其腕頸間。繡眉躍動,似有不解。
玉指輕撫項霸的胸口,翻手,一道綠色火焰躍於手心,輕扣於胸,霎時間,水霧嫋繞,欲將二人身影遮蓋住。
片刻間,先前全身滿布的白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原本已凝結僵硬的長發也開始舒緩,絲絲水滴不停滴落於地麵。
一道悶“哼”聲響起,鮮血飛濺,柳豔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原本已消散的白霜,似乎有有凝結的趨勢。
“如此深厚的玄陰寒氣,怎麼可能,絕望的神色瞬間充斥在絕美的臉龐上,洞中不斷彌漫加深的寒氣和黑暗讓這絕美身影看著有些淒涼。
先前的一幕幕出現在柳豔的腦海中,實在不能想象身有如此絕症,還能活到及冠之後。
柳豔身為天武洲最大藥材商行之女,自小就喜愛醫道與藥石之術,其醫術上的天賦被多為醫道大師所稱讚,均要收之為徒。
隻是後來不知何事,均奄奄硒鼓,據小道消息傳由於柳豔醫道天賦出眾,已被朝廷禦醫閣閣主收為徒。
當然隻都是謠傳,無憂憑證。
醫道宗師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一書中,對於玄陰寒氣有所記載,玄陰者,天地陰氣之極,乃先天生成,或年幼遭邪寒之氣入體,時日長久自然演變而成。
如若為前者,乃天之命數,非人力所能救之。若為後者,則有一線生機,血海強者以真火加真火強行驅之,輔以陽性靈藥放可化解,不過此法耗費壽元巨大。
也可以至陽之物強行中和,不過此法危險甚大,十不存一,慎用。
身具玄陰者,每至冬日,寒氣爆發頻繁,爆發之時猶如萬仞穿心之痛,非常人所不能受也。
玄陰寒氣侵蝕,身具著皆熬不過及冠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