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東家’和一群人簇擁著,把他們送上了開往小姐姑姑家的火車。剛開始‘婉兒’還極不情願的嘟著嘴,一句話也不說,隻是靜靜地一個勁的抹著眼淚兒。‘翠兒、萍兒’自幼和她一起長大,看到她哭她倆也跟著抹眼淚。
‘酒爺’哪見過這陣勢!一時竟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辦、也不知該安慰誰。他想帶她們下車,眼下都上車的再看那下車的路早已經被人擠得密不透風,別說下車了,就是在過道裏挪一下腳步,恐怕剛抬起再放下就再也沒有擱腳的地方了。即使費力擠了過去車也已經開始緩慢的加速行駛起來了。
‘酒爺’本就不善言辭,眼下又跟這個往日的宿敵同處一室也就更沒話說了。他看著三個人還在一個勁兒抹眼淚,起身在旁邊靠近走廊的地方麵朝向走廊站著,這樣既可以用身體隔絕走廊裏擁擠不堪來回湧動的人群,又可以隨時兼顧到她們。
哐且哐且---車輪摩擦鐵軌的聲音,漸漸蓋過了她們的哭聲,’酒爺’心不在焉漫無目的的用眼睛掃視著車廂裏每一個人,當他偶然間回身眼睛落到‘婉兒’身上時!她正靜靜地看著車窗外緩慢劃過的風景。陽光不經意間散落在有她的那扇窗子時,她的倒影剛好依拂在他的手上。她看著窗外的風景,他卻望著依拂在手上的倒影。
不知不覺窗外的風景,已經換成了一片片村莊。‘婉兒’和‘兩個丫鬟’興奮的像發現世外桃源般歡呼雀躍。突然間’酒爺’意識到他的胸腔裏像有一隻小鹿在歡騰的亂跳似的;臉很熱、手心好多汗,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怪,他既喜歡又害怕這種感覺,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害怕?更不得其解他為什麼會格外留戀這種感覺?
這才剛開始三個女孩就忘乎所以的玩,’酒爺’知道如果這樣下,她們撐不到目的地。火車狹小的空間裏空氣混濁,一開始就這樣大量的消耗體力,到了後麵就沒體力去抵抗疲憊,枯燥,做長途旅行前期越玩的盡興到後麵就會越慘!
所以他絞盡腦汁,費盡心思跟‘婉兒’解釋要它保存提體力,今天才是第一天,路程還要很遠。要是現在就這樣消耗體力到了後麵就是有好風景也沒力氣看了。‘婉兒’哪裏聽得進去‘酒爺’苦口婆心的勸說,她就還一直把‘酒爺’當做是‘二太太’那邊的人,所以他越不讓她做的,她就越要做一直‘酒爺’對著。
到第四天所有新鮮感,好奇感已經所剩無幾了。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連串的負麵效應;暈車、失眠、嘔吐……等等。’酒爺’一個人忙的是天昏地暗的,一會兒她吐了、一會兒她頭痛了、一會兒她要喝水……
直到這時‘婉兒’才想起臨行前爹爹話“一路上要多聽劉恒的,別任性”‘婉兒’懊惱不已,早知現在當初就聽他的了……
‘婉兒’知道自己錯了,又拉不下臉麵兒跟‘酒爺’道歉,就讓‘萍兒’跟‘酒爺’說她不應該,不聽你的……‘酒爺’聽了‘萍兒’捎的話後——哼兒哼兒一笑,撓撓頭就又去忙去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