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相此言差矣,朝廷亦有民夫可征,世家隻得花錢雇人,朝廷可低成本建造設備,世家隻能花大價錢購買設備,成本亦不同,價錢何亦同?”裴寂心中一陣冷笑,直言反駁道。
李世民的確是皇帝,其他的皇子也無力與李世民爭奪,這是李世民最大的優勢,況且李世民已經登基,近乎掌握了大唐全部的軍隊,基本上已經無人能夠動及他的地位了。
這也是李淵為什麼會選擇退位的原因,李淵退位,其實中間也有裴寂的影子。
正是裴寂勸李淵莫要學了那隋文帝楊堅,如今大勢已去,倒不如退位讓賢,安安穩穩的當個太上皇,偶爾給李世民找點麻煩。
此刻的裴寂,正是再給李世民找麻煩,不過也不能稱之為麻煩,隻能裴寂這是在故意惡心李二。
“世家既然無法承受這種虧損,大可不參與便是,何必再次糾纏不休?”程咬金微微有些憤怒,忍不住的上前斥責道。
“盧國公這是何意?世家有意為朝廷分憂,這是好事,朝廷應當廣開言路,接納世家才是,難不成盧國公寓意將那有意為朝廷分憂之人趕盡不成?”裴寂反問道。
“裴公何必危言聳聽?此事朝廷亦無張口求那世家參與,朝廷為百姓憂慮,難不成在裴公看來是錯的?”程咬金繼續反問著。
原本就是滿肚子的怒火,這打井本是他與牛家以及秦超的合作項目,雖然以他們那個價格,打的井未必會有朝廷打的多,但利潤卻極高。
朝廷要拿走用來收攏人心,程咬金便是賠了幾千貫進去也無所謂,他賠的起,也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賠。
可裴寂今日這幅嘴臉卻很是讓他難受,若是換個武人出這話,怕是程咬金早就怒罵了起來,對於程咬金來,如此文縐縐的與那裴寂對話便算是莫大的委屈。
“諸位愛卿無需爭吵,世家為國分憂之心,知節為民擔憂之心,朕已知曉,諸位能有如此想法,朕心甚慰。然打井一事並非事,也非朝廷一力便可解決的,世家若有心參與,朝廷當來者不拒,但是,價錢方麵就按照玄齡所的,每口井不得超過六十錢,所有設備,世家可自備材料,朝廷隻收取少量工費。”龍椅上的李世民出言製止了那沒有頭尾的爭吵。
裴寂既然站出來替世家開了口,此事必然不可能沒有結果,況且以朝廷之力,也的確無法在短時間內完成布局全國的戰略,如今也唯有依靠世家才能做到。
話雖是如此,可對於這個結果,李世民卻很是不滿。
心中對於裴寂的恨意也更多了三分,如果以前李世民隻是想找個機會將裴寂罷官的話,那麼現在,他已經對裴寂動了殺心。
李世民是賢惠不假,也能接受,願意接受群臣的納諫,但那也是有限度的,如裴寂這般不知死活的作死行為,放在任何一個朝代,這家夥都是第一個死的。
“陛下聖明!”長孫無忌,房玄齡,程咬金等策府老人連忙拍著李世民的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