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年等人次日便被放了出來,除了按照正常程序繳納了三十稅一的入城稅,三十稅一的交易稅之外,王大年還被罰了一千貫作為懲罰,而王大年對此也沒了脾氣,隻能忍著心頭的怒意點頭同意了這種懲罰。
至於此次交易的結果,賺錢是不可能的了,連他自己投進去的本錢,都還賠了七八百貫,哦,對了,還有這一路上的種種開銷。
而導致這一結果的最終原因,則是因為王大年的優柔寡斷,若是他當時沒有答應世家,拚著得罪世家將這筆貨物交給永安坊,那也就不會有這麼個結果。至於答應世家拿著半價滾回洛州,這個他賠的更多。
王大年心神交瘁的帶著商隊離開了渭南,整個人再也沒有了以往的意氣風發,不過還好,家底還沒賠完,以後還有機會東山再起。
胡人那邊也並不好受,但為了遮人口目,渭南縣對胡人這邊也進行了同樣的處罰,而兩者所謂的兩個三十稅一,也壓根不是按照雙方交易額來確定的,而是根據比永安坊售價還要誇張的價格來定的。
加上那一千貫的罰款,這批貨物運回永安坊之後,即便是按照目前的價格售賣,他們也還是虧本的。
大體上,這一仗是世家完勝,打的新貴集團毫無還手之力,你不是想搶世家在長安的市場嗎?現在可以開始你的表演了,看你還能撐多久,而世家也已經做好了長期鬥爭的準備,凡是運往永安坊的貨物,途中一律收受重稅,且沿途各個郊外客棧也必須收受重金。
你繼續浪,我們世家先停手算我輸。
此時的世家正是一副得意的姿態,那模樣,簡直無法形容。
“信秋,此事你辦的不錯,甚好,甚好,這等年後呐,老夫運作一番,盡可能把你調往京兆或者朝中。”王曲滿麵榮光,與吳逑士幹了一碗火辣辣的灰酒,意氣風發道。
“全憑王家主相扶,否則信秋絕無今日,這往後王家主若是有什麼用得著的地方盡管吱一聲,但凡信秋能辦到的,便絕無二話。”吳逑士同樣心中振奮的道。
恩,吳逑士是個沒腦子的家夥,但又是個懂得察言觀色的家夥,這樣的人正是世家最需要,也是最喜歡的人,因為比較好控製,世家將他們抬上重位之後也不擔心會失控。
然而可悲的吳逑士,隻是簡單的以為王大年與胡人的交易本該是世家與胡人的交易,結果被王大年搶了這筆交易,所以便想教訓這些混人。
隻能,吳逑士還真不是一般的沒腦子,做事之前竟然連一點自己的判斷都沒有,若不是背後有王家一直在撐著,吳逑士別是當縣令,就是當個吏都能讓人給整死。
“老……老爺……聖旨,聖旨來了!”王家家奴慌慌張張的走到前堂,麵色惶恐道。
王曲微微皺著眉頭,心中暗生疑惑。
“奇怪,這聖旨為何會突然降臨?禮部那邊為何無人前來通知?”王曲暗暗有些遲疑,暗道家中最近好像也沒什麼人犯了死罪呀。
要是真以為古代的聖旨是到就到,那可就真的大錯特錯,錯的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