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尾,放著洗淨疊好的衣服。
洗過的帷幔窗簾有一股清香味道,嬰兒床裏的衣服疊的整整齊齊。
書架上的書籍歸於原位,窗前書桌角落多了個白玉瓶,幾枝含苞待放的梨花和玉瓶讓屋裏多了點生機,看著很溫馨。
除了玉瓶梨花,桌子上還放了個奇怪好玩的鎮紙。
某白閑暇時用溪水裏撿的玉石隨手雕刻。
短胖可愛大頭大眼睛白龍造型,書也看完了鎮紙也用不上了,幹脆留在書桌上證明自己來過。
窗戶緩緩關上。
腳步聲離開臥室,透過窗紙的陽光有些朦朧潔白,接著聽見掛墜叮咚響。
吱呀關門聲,接著能聽見細微金屬哢哢響,門上的龍頭合上嘴巴。
鎖上門,白雨珺站在門外呆愣了一會兒。
此次離去,怕又要數百數千年可能再回這座院,想起自己總是很忙,自己沒什麼感覺,很多朋友恐怕真覺得神龍見首不見尾,想要見麵動輒百年千年,時間仿佛成了一種容易忘記的存在。
院門外,背著行囊的張圓探頭探腦張望。
“神龍上仙,我們要去哪兒?”
愣神的白雨珺被張圓一聲詢問喚醒,接著多了股冥冥中神秘感覺。
那是一種本能直覺,或許是能夠看透未來而帶來的感應。
“去拜見一位庭正神,庭第一戰神。”
“二郎顯聖……真君?”
“沒錯,你跟我一起去,之後再送你去做個仙官。”
然而某圓臉已經徹底驚呆。
非神仙妖魔鬼怪者不知二郎神威名,但凡有點兒見識的都知道庭第一戰神不可戰勝,神仙妖魔無不膽寒,某些狂妄者敢罵庭敢罵玉帝,唯獨不敢辱罵這位聲震萬界的強者。
畢竟玉帝高居九之上,而戰神真有可能出現在任何地方。
魔界之所以沒有大規模入侵,並非畏懼那些仙域,實際被二郎神擋在了外。
當然,其中無法忽視軍舊部的功勞。
就在剛剛決定離開時,能夠注視未來的特殊賦認為該去拜訪二郎神,既然如此那便去看看,好歹自己也掛著鎮守神將大印。
跨過門檻出了院門,再次掛鎖。
山丘上的仙品梨花快要落幕,可能會掛滿靈果。
某白沒時間等待。
“唉……”
也許離別感傷引動氣,一場蒙蒙細雨不期而至。
靜寂無風,薄霧半遮嶺,隱見山岩。
沿著被雨水打濕的石板路慢慢走,回頭隻見白牆灰瓦越來越遠,紙傘遮得住細雨卻擋不住離愁,心裏想著待將來一切安定,總要再回來看看,希望那不會太遠。
粗壯古老梨樹嫩芽新綠,雨水潤濕的草坪充滿盎然生機,遠處薄霧中的山巒像一副被打濕了的水墨畫,滲開,印染出美景。
傷感的雨水,白霧是愁緒,半山崖壁上點綴幾棵紅綠色花樹,畫有了意境。
白雨珺擎著精美白色紙傘,張圓戴草帽。
兩個背影沿蜿蜒路遠去。
路旁,收割過的稻田僅剩稻茬。
遠遠的煙雨身影漸漸模糊看不清,偶爾聽見話聲。
“神龍上仙,這裏是您的別院麼?”
“算是吧,隻是……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