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犬將狗頭搭在門檻上。
大殿內還在討論,白龍言說地獄裂縫會帶來災劫,某個躲在地獄的鼠輩可能謀劃了很久,也許數千年也許數萬年,總之,大勢已成,誰來也攔不住了。
可哮天犬總覺得這條龍有些話沒說,藏了些事。
心裏藏事可以理解。
在仙界混誰心裏還沒有點小秘密。
狗鼻子呼扇喘氣,它覺得白龍的秘密不是不想說,很可能是覺得即便說了也不會被相信。
作為獸類,哮天犬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聽得腦袋犯困,站起身張開大嘴打嗬欠用力伸了個懶腰,扭身換姿勢繼續趴門口。
天是昏暗泛紅色,沒有陽光沒有雲霧風雨,待久了就會無聊。
哮天犬琢磨要不要去戰場獵殺幾個邪魔,對麵魔族陣營全仗著數量多,領頭的是個被打斷一支羊角的惡魔,膽小如鼠從不露麵。
逮住機會將其斬殺,或許魔族能消停些時日。
至於災難量劫,自有別人操心。
狗最好別多管閑事。
眯著的狗眼忽然看見坐椅子上的白龍尖耳朵轉動,兩支尖耳朵豎起。
莫非聽到了某種聲音?
感慨傳說級神獸到底是神獸,在白龍麵前,自己那非凡的聽力黯然失色,也不知她聽到了什麼,看樣子蠻震驚的。
殿內,白雨珺忽然起身淩空漂浮,雙眸看向殿外,尖耳朵轉動。
二郎神麵色嚴肅。
“白龍,發生了何事?”
某白反應有些大,看樣很嚴峻。
悠悠漂浮的白雨珺麵色難看,丹鳳美眸合上再睜開。
看到的是另一種畫麵的洪荒仙界,就見代表生機的氣運快速衰落,黑暗越來越濃,各方向不斷火山噴發似的鼓蕩地獄邪氣,代表各宗門仙山的氣運陸陸續續熄滅……
眨眼,雙眸恢複正常。
“我說的那件事開始了。”
“……”
剛剛說完就發生了麼?為何自己沒有感知到?
地獄裂縫都見過,時間久了,從開始的嚴肅逐漸變得習慣,仿佛也沒有太多變化,忽然聽說會爆發會引起量劫,其實心底裏仍保持懷疑,無法全信。
二郎神麵色不變盯著殿外黑紅色蒼穹,雖然白龍說那件事開始了,但目前為止沒有任何感應,實力強大難道不是更應該最先知道麼?
是否白龍故弄玄虛?
但白龍麵色難看不像作假。
就在二郎神糾結作摸不定時,一股浩蕩波動自遠方席卷而來……
哐當~!
二郎神起身太快撞得座椅轟響。
猴子扭頭,雙眼血紅,竟然在椅背上站起,露出尖牙。
氣氛瞬間緊張,而門口的哮天犬過了一會兒才猛地彈起,腦袋壓低,後背緊繃蓄力,齜牙咧嘴做咆哮狀。
殿內僅有張小圓依舊茫然。
此時此刻,不知有多少人茫然震驚,不知有多少人欣喜若狂,等待已久的劫難來了,或許就是某些修行者口中的機遇吧,平凡萬物生靈死活沒誰在意,隻想從中尋找所謂契機。
白雨珺不在乎神仙妖魔鬼怪的修為如何。
隻在乎自然萬物生靈是否繁榮。
雖然這一切早已注視過,真正發生在眼前時內心很複雜。
有的事有的命運能夠被更改,但更多的是無可奈何,隻能眼睜睜目睹,其實,白雨珺覺得是否能掌控更多,取決於自己的力量有多強。
身後靜止片刻的龍尾巴隨意晃動兩下。
“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內,將再難見到神仙深山避世清修。”
接著又補了一句。
“妖獸棲息地也無法置身事外。”
初時謀劃布局小心翼翼,不想招惹集大腦簡單凶殘嗜血暴躁易怒於一身的妖獸,如今大勢已成誰管它洪水滔天淹了誰的窩。
猴子和張小圓無所謂態度,反正別的妖獸死活完全不需要在乎。
殿門外吹進來一陣飽含冷意的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