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冷笑道:“那當然,做兄弟的一輩子都是兄弟。”
陳軒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兩張麵孔,感覺很衝動啊,就是這兩個男人,他們一起褪去少年的青澀稚嫩,陪他熱血的走過五年的歲月崢嶸,記憶裏也有這些人的兒女情長。陳軒忽然衝動的摟住他們的肩膀,在兩人猝不及防中給他們來了個狠狠的擁抱。
好吧,就抱個滿懷,兩個男人我也認了。
陳軒的臉在他們看不見的背麵,深深的吸了口氣,聲音有些哽咽:“好兄弟,這一別,不知道要多久才見麵了……”
“小軒子,你別肉麻我。”大勳紅著眼眶,反手箍住陳軒。
“保重!”林冷性格比較沉穩些,但在這一刻也是真情流露。
“嗚嗚~~~~”就在這個時刻,候車室內響起了火車的鳴笛聲。
“各位旅客請注意,由祁州開往鎮安的列車即將進站,請要前往鎮安方向去的旅客準時到3號站台候車……”
“車來了。”林冷在耳邊對陳軒輕聲說道。
“嗯,走了。”陳軒點了點頭,鬆開他們,拖起腳下的行李箱走了。
“兄弟……”大勳看著陳軒的背影,想喊住他。
陳軒聽到大勳的話腳步停頓了一下,想說些什麼卻無從說起。他們從今天分別後,可能將再無交集了,就算以後陳軒回來,但那時,他們卻都已是在不同世界中擦邊。
“到了鎮安記得打個電話報平安。”林冷說道。
陳軒揮了揮手,沒有轉身回頭,拖動行李走上火車。
時間轉眼就過去了,火車開始緩緩的運動,陳軒站在車窗前,深深的凝視車窗外的兩個人影。
大勳和林冷跟著火車走了一段路,最終在車窗外麵同陳軒揮了揮手,漸漸的消失在視野中。
“再見了。”陳軒在心裏說道。
候車室二樓,有兩個黑衣服的青年,望著陳軒的那班列車若有所思。
“喲嗬,他還真走了?”說這句話的青年一頭染成紫色的長發,嘴裏嚼著口香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滿是邪邪的味道。
“陳軒走,你怎麼看?”另一個青年體格很壯實,懷抱著雙臂,身上充滿濃厚的血腥味,看著陳軒的背影淡漠的問道。
“他嘛?會回來的!”紫發青年邪邪一笑。
“一定,遲早他會回來的。”血腥青年自言自語跟了句,突然眼眸一寒,道:“你能打幾個?”
“七個,帶家夥的最多搞定三個。”紫發青年想了想,笑道:“我有家夥的話,能放倒十幾個。”
“你去解決掉後麵那群廢物吧。”血腥青年麵色冷酷。
紫發青年笑嘻嘻的轉過身,他身後,來了十幾號人,這些青年開山刀拖在地上,一直作響,他們光著膀子,肩膀上都刻有下山虎紋身,神色凶狠。
“陪我玩玩。”紫發青年勾勾手指,邪氣笑道。
“嗎拉個比,天狼戰將就很狂?老子今天削死你。”領頭的青年怒罵一句,接著帶人提刀一擁而上。
……
“轟隆隆……轟隆隆……”
夜色中火車很有節奏感的在鐵軌上飛馳,陳軒靠在車窗邊,凝視著窗外那邊茫然的夜色,祁州那座城市的點點燈光,在他眼中跳過,又很快的消失。
夜裏三點鍾的時候,車廂裏安靜極了,大多數旅客已經熟睡,窗外隻有鐵軌和車輪碰撞的聲音。這趟從祁州出發的火車開往的是鎮安的方向,到達終點站大概隻要三四個小時的路程。
陳軒這次去鎮安的原因是為了上學,就讀的學校隻是一所普普通通的中專,混混生涯的這些年,他除了染上一身的壞習慣,啥本事都沒有。中專出來的學曆再怎麼不高,總也能讓人學會一門賴以傍身的技藝吧?陳軒以前也上過高中,不過那時候他在學校經常惹事,沒多久便因為鬥毆被開除了。
至於大學裏的生活,算是陳軒心中一個向往,不過這一生可能都沒有機會將這個夢圓上了。中專讀完他就已經20歲了,人生的這條起跑線上已經比同齡人晚了很多,唯一能夠讓他肩上膽子輕一點的東西,關於家庭現在還不需要他去操心。
陳軒手托著腮幫,身體支在小桌板上沒有一點睡意,聽著窗外的鳴笛和風聲,不知道晨光等待異鄉男人的會是怎樣地一個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