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審期一般是多久?”陳軒聞言問道。
“看案件的審查情況,一般案件在兩個月,複雜的可以延期,但是老六的情況,他一個人把罪名都頂了,也全部都招供了,定案就在這幾天了,希望我爸能趕得回來。”趙文冰說道,隨後麵色有些愧疚:“老大,你也知道,這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畢竟我才是我爸的兒子,他不可能拋棄重資投注的項目來幫一個對他是毫無相關的人。”
“嗯,我們回去吧。”陳軒理解的點了點頭,歎息一聲,走往宿舍的方向而去。
在陳軒跟趙文冰回到建築班的宿舍後,楊軍投案自首的事件就徹底傳開,建築班的眾人皆是頗為感慨,特別是204宿舍的史柱,在建築班和新定陽會開戰的那晚,史柱和楊軍在一樓宿舍樓梯口被幾個定陽仔圍堵狂毆,曾難兄難弟過,從那以後,史柱的楊軍的關係走近不少,男人之間的友情有時候就這樣,陪之共同患難的人,往往會在心裏占去很為重要的份量。
至於208宿舍的成員,周四的下午集體曠課,連同陳軒在內沒有一個人去教室。宿舍裏,陳軒,朱小康,趙文冰,丁齊,何帥,五個人整整一下午都出神的望著一張床鋪的位置,那個上鋪曾經是楊軍的床位,那裏曾經住著一個他們朝夕相處的兄弟。
“老大,我怎麼突然好想哭啊?”何帥的眼眶不知道何時紅透,他望著楊軍那鋪空蕩蕩的床,眼裏噙滿傷感之色,還未成年的何帥,隻是一個少年。而年少的心總是太過柔軟,經不起風經不起浪,昨天還好好的,突然間一個兄弟說沒就沒了。
“MLGB的,老六那個雞.巴,我到現在還看他不順眼,可他嗎的我為什麼也忍不住想哭啊,嗚嗚,老六你他嗎的傻啊,好幾年的牢子蹲啊,最好的時光都在裏麵浪費掉了,出來後你還能幹什麼啊?”朱小康的眼睛濕潤,望著楊軍的床鋪標記的6號床記號,又哭又罵道,稚嫩的麵龐上布滿緬懷的神色。
入學的那天,朱小康還和楊軍鬧過很大的矛盾呢,倆人就差沒打起來。
“傻.逼。”小眼鏡丁齊摘下眼鏡,擦了擦通紅的眼角。
趙文冰在眼眶淚水將湧出的那刻,連忙背過身走向陽台洗臉,也在心裏暗罵了一句楊軍傻.逼。
整個宿舍縈繞在一股感傷的氛圍中,陳軒煙一根接一根的點著,抽到嗓子刺痛,他的眼睛也有點紅,默默的注視著楊軍的床位。楊軍的床鋪有點淩亂,他今天走的早,被子都沒鋪好,枕頭下還露出半雙黑色的襪子,床頭邊壓著一包15塊錢的黃鶴樓煙。
隻是這裏,曾經所住的那個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幾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