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11點整。奧迪車一個擺尾,衝進這座燈火輝煌的縣城。縣城沒有大城市裏的繁華,沒有鋼筋混泥土的高樓大廈,沒有城市人臉上的精明市儈,小縣城的居民樸樸實實,有歡笑,有苦樂,有迷茫,也有人認清將來的方向。
奧迪車在縣城最近的一條街停下,陳軒下車在一個賣水果的店鋪向一個老伯打聽秀山街的方向,隨即買了幾個蘋果上車,在車上長途跋涉,長達十幾個小時沒有進食,饑餓和暈車上湧,那種惡心感叫人幹嘔想吐。
縣城的占地麵積一般都不會很大,十分鍾左右,奧迪車就奔騰到秀山街,陳軒死命咬蘋果充饑,撥打蔡小雅的電話,接通後,含含糊糊的道:“我到了,在路口。”
“好的,我馬上下來。”五個小時的焦急等待,蔡小雅憔悴不已,眼睛紅紅腫腫,在接到陳軒的電話後,連忙和朋友從她家出來。
車上,儒雅男子狂啃一個蘋果,再無斯文風範,滿嘴的牢騷:“陳軒,幫你辦事太累了,連頓飯都不管,我都吃五個蘋果了,胃裏酸甜的極度想吐,一會還要開回鎮安,下次就算你叔逼我來我也不來了。”
“哈哈,劉哥辛苦了,一會咱們吃大餐。”陳軒訕笑道,有些歉然,接著繼續消滅蘋果啃的狼吞虎咽,吃相毫無風範,他餓慌了。
三分鍾後,秀山路口出現兩個相貌清秀的女孩,她們東張西望在尋找什麼人。
見此,陳軒催促儒雅男子開車靠近,麵對兩女孩問道:“蔡小雅?”
“嗯?我是蔡小雅,你是電話裏的那個人?”說話的是兩個女孩中模樣憔悴的一個,她眼睛紅紅的,驚慌又無助,惹人憐愛。
“上車。”陳軒掏出手機再次撥打蔡小雅電話,見到這個女孩的手機在同一時間響鈴後,確認了她的身份,便開口說道。
出乎意料,兩個女孩並沒有動作,反而很是警惕的看著陳軒,蔡小雅柔弱的問道:“你是楊軍他什麼人?”
陳軒一拍額頭,暗道自己唐突,想來也是,誰會隨隨便便上一個陌生人的車,況且對方還是兩位女生,能夠出來見麵,已經很屬蔡小雅真真切切的對楊軍用情之深。
於是陳軒連忙說道:“我是楊軍宿舍的老大,李超在兩個星期前讓我們致殘,後來他家人報了警,楊軍在今天中午時分投案自首……”
“幾年……?”蔡小雅慘然道,不由自主打斷陳軒的話,在聽聞楊軍自首,蔡小雅整個人搖搖欲墜起來,她身旁的女生見此連忙扶住她的胳膊。
“還不確定,不過你放心,他是我的兄弟,我會盡我所能用動關係幫他減刑。”陳軒眼眸也是一黯,再怎麼減刑,楊軍人生的檔案上終究是留下了一抹汙點。
“謝謝你,我也會照顧他奶奶的,你現在找我還有事嗎?”蔡小雅真誠的感謝道,沒有質疑陳軒說的是否真假,但這個男孩瞬間的憂傷,看不出任何做作。
陳軒躊躇一陣,旋一咬牙道:“我兄弟進去了,我不想放過李超,李超對你所做的那些畜生事,楊軍曾經告訴過我,我想告倒李超,我需要你做呈堂指控人。我知道上法庭後,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講訴這樣的事情,對你一個女孩來說也是一種傷害,不過不這樣做,我不甘心,讓李超傷好繼續逍遙法外,那楊軍葬送青春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作用?白白的去蹲幾年監獄嗎?”
說到最後,陳軒真誠的看著蔡小雅的眼睛,目光中期盼企望。
“我願意,就是他害了我和楊軍的一生,我早就不在乎什麼聲名,我隻想要我愛的人能夠好過一點。”蔡小雅慘笑道,她清秀的麵容蒼白,似乎不受控製的想起那個包廂裏的噩夢。
“好,上車,我們連夜回鎮安,立刻定案。”陳軒眼裏閃過幾分欣慰,楊軍有這樣的一個女孩陪伴,所做的一切的確值得。難道不是嗎?一個你愛的人她也愛你,是個不容易的事,此生若得幸福安穩,誰願顛沛流離?
兩個女孩上車,蔡小雅和她的朋友都在車後座,她的精神狀況有些恍惚,上車後便愣愣的坐車似是在緬懷什麼,而另外的一個女孩明亮的眼睛好奇盈溢,帶著幾分異樣打量前座的陳軒。
陳軒也沒怎麼注意,側頭問後座的兩個女孩:“附近有吃飯的地方嗎?”
“有的,出了秀山街口,那裏有家飯店。”那個一直注目陳軒的俏麗女孩接口說道,性子比較活潑。
“嗯,先吃點東西吧,回去還要五個鍾頭。”陳軒應了句,轉頭對儒雅男子說道。
隨後陳軒幾人在飯店下車,點了幾個家常小菜,兩個女孩子到沒有怎麼吃,隻是動了幾下筷子,陳軒和儒雅男子卻是風卷殘雲,三碗砂鍋飯撐到打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