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卻逐漸臨近晨光。
15輛汽車的馳騁,在國道上卷起追尾煙塵,當最前一輛白色金杯車從前擋雨玻璃,看到一旁標記著‘鎮安’的路牌,車後座裝載的那些祁州男兒瞬間抄起了管殺,這輛車,火速從路牌旁飆過,當先進入鎮安地界。
隨後的14輛汽車,飛馳的速度若奔騰不息,如一條接連的黑色長龍,在黑暗中,疾快的飆過鎮安路牌,正式駛進鎮安地界,這些車裏,在各駕駛座的青年一聲:“準備了。”一百多號來自祁州的男兒瞬間停止閑聊的舉動,馬上握起手裏開封過的管殺,他們麵色漸漸地冷漠,整裝待發。
祁州道上,混社會的江湖兒郎,用管殺的比揮砍刀的要多,今夜江湖救急,四路人馬皆是選擇了一寸長一寸強。
15輛車,仍奔馳如雷,已進入鎮安地界,40分鍾後,這些來自祁州的車隊,將會抵達安國城大道的路口。
……
“啪!”麻將清脆的推響聲。
大皇庭包廂裏,沈旭建在胡了一把清一色後,抬手瞟了瞟手腕的男士表,今晚他做這個動作數次,或許在以後將會自然的成為個小習慣,看清楚時間後,他衝白襯衫的男孩微笑道:“叫陳軒的吧?祁州人是嗎?現在是淩晨四點半,鎮安的天,五點便亮了。”
聞言,背靠黑色壁紙貼牆壁的陳軒慢慢的站起來,活動幾下酸脹的身骨後,淡然無懼道:“沈老大就那麼急著求死?你剛出獄不久,難道不想多望會外邊的天?”
沈旭建抬了抬眼皮,這次卻並未動怒,隻是輕輕的說道:“應該是某人想多活一陣子吧?那到也不是不行……”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天亮之前,你就在那個位置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可以饒你一命。”
陳軒拒絕般的搖頭,隨即猖狂一笑,如那天他站在鎮職校的伸縮圍欄上,張揚且跋扈,卸下所有善良的偽裝,揚言道:“今天,你們所有人等著吧,如果我的人來了,我將血染鎮安!至於磕頭,就你?真的還不夠資格!”
“好好好!”沈旭建怔愣過後,怒氣難耐,右手瞬間不受控製的緊攥一枚麻將。
10年的幼小,10年的青少,如果把前20年算作一生,這個白衣男孩,他叫陳軒,寧可傲著死,不做服軟奴。因為他隻要低下那顆高昂的頭顱,失去的不止是男兒的尊嚴,還會有愛人跟朋友和紅顏。
因此,隨著時間的推移,生死有命,他還有何懼有?陳軒笑容轉玩味,輕狂道:“天亮之前,我相信我的人會到,因此,我也給你個機會,反正在鎮安的地盤,半個小時內,你能調多少人來救駕就叫多少人來,最好馬上去準備,別到時候怎麼死的不瞑目。”
“啪嗒!”沈旭建驟然起身,椅子被重力帶的倒地,他身體猛然前傾,雙掌死死的撐在麻將桌邊,怒至癲狂,一字一句的寒聲道:“30分鍾後,五點天一亮,我要你埋骨亂葬崗……”
陳軒微微一笑,沒有再接話,他漆黑的眸子忽地閃了閃,隨後對倆小妞招手道:“曼曼,熏熏,到我這裏來。”說著,男孩聳拉的眼皮跳了跳,他的手心已冒汗,淩晨的四通連向祁州的電話,他相信他們和她,一定在來的路上。現在倆小妞必須得脫離危險,否則祁州來人後,反而能讓沈旭建挾持倆女逃脫。
包廂裏的江旭跟其他人,他們倒沒有危險,壓根便無人管問,若不是情形實在岌岌驚險,讓所有人提心吊膽,站了整個晚上的眾人,早便困的直打瞌睡。
至於陳軒和沈旭建,今夜注定一個死,陳軒不死,沈旭建將再難以攪動鎮安的天,聲望和名氣從此一落千丈。陳軒如是,沈旭建不死,他不殘也得打包逃回祁州,不可能在鎮安還呆的下去。
這時,在陳軒的話音落下,扣住倆小妞的黑道青年都將視線轉向了沈旭建,征求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