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娘急匆匆去尋李大夫的路上,剛好遇見慢悠悠朝著他們家走來的曹伯和曹家嬸子。千金娘不曾停頓分毫,也沒有向往常一樣和他們打招呼,繼續氣喘籲籲的快速跑著。
曹伯和自己家婆娘一看這種情況,就知道可能出事了。他們早就聽說女兒又去富家鬧了,但是並沒有急著趕來。其實對於富黎勇沒有娶了他們的女兒,他們心裏也是有怨言的,所以這些年,對於女兒給富家造成的苦惱,也一直是睜一眼閉一隻眼,不曾真的阻止過。更何況,自己那女婿也是八杆子打不出一個屁字來,對於女兒更是怕的緊。女婿人雖是老實肯幹,但是卻木訥的很,隻能靠著一把子的力氣過活,賺不了幾個子,害他們到現在還要幫襯著女兒的生活。每每想到這些,他們對富黎勇就更加不滿起來,但又說不出什麼,隻能由著曹翠花的性子去鬧。
“他娘,快走,這富家娘子怕是朝著李大夫家去了,估計翠花這次鬧大了!”曹伯說完,不覺加快了腳步,鬧鬧可以,真的弄大了,村裏人的唾沫星子都過不去。
曹伯和曹嬸進來的時候,剛好見到女兒坐在地上大哭大鬧,粉紅色的衣衫已經布滿了灰塵,格外引人注目的就是那胸口的大腳印,曹伯和曹嬸看了後頓時心疼不已,怒上心頭。
“好你個富黎勇,我們曹家對你掏心掏肺的,你竟然傷到我們翠花,你這良心讓狗給吃了!”曹嬸說著就像千金爹衝了過來,被剛給千金塗好藥,起身的婦人攔了下來。
“他曹家嬸子,你消消氣,有話好好說,別動手!”這時門口看熱鬧的眾人也從錯愕中反應了過來,紛紛走過來勸架。
“他富黎勇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翠花被他踢上這麼一腳,不知道會不會有有什麼後遺症!我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要我和他爹可怎麼活!”曹嬸說著也如曹翠花一樣哭鬧起來。
一直不聲不響的千金算是看明白了,曹翠花這脾氣原來是有遺傳的,隻是這點小伎倆想讓他們家屈服,怎麼可能?
“爹爹,屋子怎麼轉圈圈啊,你們怎麼都轉圈圈啊!”千金伸出小手捂著自己的小腦袋說道。
“千金爹,壞事了,千金莫不是傷到了腦袋了!”一旁的婦人焦急的說道。
“爹爹,千金想吐!”千金爹剛要把女兒抱進懷裏,千金就趴在床邊幹嘔起來,隻是半天卻沒有吐出分毫。
被千金這麼一鬧,曹嬸子和曹翠花也停止了哭鬧,曹翠花更是伸長了脖子朝著千金看,雖然他們懂的不多,但是千金這症狀明顯是傷到頭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麻煩就大了,要是傷的嚴重,這麼小的孩子很有可能救不回來。他們心裏都明白,富家這麼久才有這麼一個孩子,以前傻裏傻氣的時候,都當寶,別說現在了!恐怕富家不會善了了,就算自己對他們有恩,那也抵消不了人命啊,更何況這些年曹翠花一次次的哭鬧,也把這份恩情消磨的差不多了!
“啊,我的千金怎麼了?李大夫你快給我的孩子看看!”千金娘因為著急擔心沒有想那麼多,直接把正在吃飯的李大夫給拉了過來。
“李大夫,孩子剛被打了一巴掌,現在頭暈還惡心,你快給看看!”千金爹抱起還在幹嘔的千金,對李大夫說道。
李大夫看了看千金的臉上的傷,並沒有把脈,聽了富黎勇說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概,這外力傷害,他把脈也是浪費時間。
“應該是傷到了頭,氣血不穩!別抱著孩子了,讓她躺在床上,近期不要移動,我先開幾副藥,吃過以後再看!“李大夫對千金爹說道,心裏對這個對孩子下如此重手的人也是痛恨不已。
“李大夫,你給翠花也看看吧!”曹伯這時走過來說道,悄悄的把一點銅錢硬塞進李大夫的手裏,聽了李大夫剛說的,他就知道這事情善了不行了,為今之計,隻能讓李大夫把翠花的傷也說的重些。
曹伯的小動作,其他人並沒有注意到,卻剛好被躺在床上的千金給看個正著!心裏暗暗鄙夷著二人,到哪裏都會有這種卑鄙的小人。
李大夫走到曹翠花身邊拉起他的手腕號了脈,淡淡的說道:“沒事,可能隻是一點皮外傷,剛好千金娘讓我帶了,回去讓弟妹給用上就行了!曹老弟,這錢還給你,加上診金,我收兩枚銅錢就夠了!”
曹伯聽了李大夫說的,頓時滿臉通紅,在場的人也都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頓時在心裏對曹伯一家都產生了一絲鄙夷的情緒,這麼多年一個村子生活,還真沒發現這一家心眼兒這麼多,甚至有些人都開始懷疑這曹伯當初救回富黎勇是不是就有這不為人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