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暈腦脹的醒來,耳邊傳來高低不一的啜泣聲,吵得斐文蕾莫名其妙,怎麼回事,哭喪嗎,自己又死了嗎,即使自己真的死了,恐怕也沒有人會傷心吧,諷刺的暗笑。
努力的睜開重如千斤的眼皮,入目一團漆黑,不是吧,真的死了,那自己在哪兒,棺材裏不成?真夠荒謬的!
不敢置信的閉眼,再次睜眼,模糊的情景隱約可見,長長的舒口氣,原本自己想錯了,隻是身處一處光線昏暗的破舊房子中,透過破舊的房頂,漆黑的天空依稀可見,而屋內的暗處坐著十幾個小女孩,哭聲就是從他們的嘴裏發出來的。
看清楚身處的地方後,斐文蕾眉頭微皺,厭惡的皺鼻,好重的臭味,這是哪兒,自己又怎麼會跑到這兒來。
小手撐著地努力的爬起,脖頸處的抽痛傳來,令她低低的詛咒,該死,想起來了,從狗洞再次爬出後,她沿著街巷匆匆而走,入目皆是繁華的商業區,讓被桎梏許久的她流連忘返,後來,想起來就懊惱,自己竟然被人打昏了,並且流落到這不知名的地方,隻怕是剛剛逃離虎穴又進狼窩,泄氣的靠在肮髒的角落裏,閉目養神。
不知坐了多久,天色微明,陽光從屋頂,牆壁的縫隙穿過,將屋內照亮,帶來幾分真實的暖意,斐文蕾靜靜的觀察著其他的女孩,小的四五歲,最大的大約有十歲,個個有幾分姿色,也個個紅腫著金魚眼,滿臉的懼怕和恐慌,有哭泣的,有呢喃叫爹娘的,不過個個粗布衣衫,看得出家境一般。
親眼看著柔和的陽光逐漸熾熱,漸漸往頭頂偏移,雖不知時間幾何,咕咕叫的肚子卻提醒斐文蕾時間的流逝,而她們一群小孩卻被人遺忘了,或者說是故意被忽視吧。
眼看著光線暗淡,夜色再次來臨,斐文蕾哭笑不得,還真是出了虎穴進了狼窩,饑餓難耐的斐文蕾靠在牆邊,靜待時間的流逝,她不相信幕後的人真的打算將她們都餓死!
第二天,風和日麗,緊閉的柴門終於傳來動靜,讓所有既饑餓又恐懼的小女孩將充滿希望的目光投在了門扉上。
門被人推開,帶來一陣濃鬱而嗆人的香氣,斐文蕾暗暗皺眉,對來人暗暗警惕。
一個三十許的麗人扭著水蛇腰迤邐而來,精致的妝容,犀利的眉眼,血紅的櫻唇,細長的秀美嫌惡的擰著,身後跟著兩個五大三粗的男子,如鶴立雞群般站在破敗的房中。
“姑娘們,餓不餓呀,想不想吃飯?” 邊說邊示意一個壯漢提出一個竹籃,誘人的香味撲鼻而來,斐文蕾清晰的聽見不少吞咽聲,也包括自己的。
心中暗罵,死女人,餓了一天多,原來是這個目的,夠聰明。
看到不少小丫頭目露渴望,那女人滿意的點頭,笑語盈盈,“想吃就喊我媽媽。”
“媽媽!”有四五個年齡較小的丫頭站了起來,戰戰兢兢的張口,斐文蕾也隨之,卻沒有開口,隻是嘿嘿的傻笑,繼續扮演著傻子的角色,在這種地方,傻子比較吃香,更是最好的保護色。
女人犀利的眼光從幾個小丫頭的臉上掃過,最後停留在斐文蕾的臉上,“你叫什麼名字?”
斐文蕾嘻嘻傻笑,眼睛盯著壯漢手裏的竹籃,饞的不住的咽口水,似乎沒有聽到一般。
那女人臉色微變,犀利的眼微冷,示意壯漢上前,她素手微動,捏著一塊精致的糕點,溫柔的詢問:“想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