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大路上綠樹成蔭,和風陣陣,一輛豪華的馬車被兩匹馬拉著緩緩前行,馬車內一坐一躺著兩個人。
一錦衣華服,白玉冠束發,麵容妖嬈的男子坐在馬車的左邊,臉色尚有些微的蒼白,卻無損那桃花朵朵的容顏,帶著一絲淺笑,帶著幾許風流的韻味,一手執壺,一手端著杯子,淺酌細品,嫋嫋的白色水汽微微升騰。
小方桌的右邊半躺著一個小小的少年,短發垂肩,厚厚的劉海遮住大半張臉,身穿一身合體的粗布淺藍色的短衫,懷裏抱著一隻小白猴,半晌未動,似乎熟睡了,他們正是逃離的黑夜蝶和赤影。
跑路的第三天,赤影帶著她在一大客棧住了下來,梳洗淨身,買了幾套華麗的衣裙,被黑夜蝶扔出門外,拒絕穿上,赤影不得已隻得買了幾身平民男童的粗布衣衫。
幾個月不曾梳洗,滿頭油亮的黑發糾結成團,不易梳洗,黑夜蝶一怒之下,齊肩截斷,事後卻讓赤影搖頭不已,嗟歎不絕,但是黑夜蝶卻樂得輕鬆自在。
第二日再次出發時,他們就坐上了這輛華麗寬敞的馬車,馬車內茶水點心一應俱全,赤影也恢複了他那翩翩儒雅公子的裝扮,讓黑夜蝶嗤笑不已,連連撇清關係。
心中明白,赤影的身份隻怕也不簡單,否則這豪華的車馬何來,隻是他的真實身份如何,黑夜蝶沒有探究的欲望,知道又如何,任何人都無法依靠,能依靠的隻有自己,她也並不相信眼前這個驕傲的像孔雀一樣的男人能真心奉她為主,既不是誠心,又何需追根刨地,自找難看。
馬車內很靜,黑夜蝶抱著小黑看似靜靜的沉睡,赤影動作優雅的品著茗茶,紫色的袍袖微微晃動,帶笑的桃花眼狹長魅惑,目光流轉於小憩的黑夜蝶的身上,眉頭緊鎖,似有解不開的疑惑和遲疑。
對麵的小丫頭看似沉睡,他卻知道她根本沒有睡著,即使真的睡著了,警覺性也非同一般,稍有風吹草動就能馬上醒來。
白皙盈玉的肌膚,嫣紅的小嘴,小巧挺翹的鼻子,怎麼看怎麼俊俏,可惜那雙璀璨的雙眸隱在厚厚的發下,不可見,不過憑他閱女無數的經驗,眼前的小丫頭待到成年後,會是怎樣的風情,想到日後的萬種風情,他也不禁神動。
“夜蝶,願不願意留在我的身邊?”情不自禁的莽撞開口,開口後,卻又懊惱無比,他是怎麼了,風流倜儻的遊戲於脂粉間,紅粉知己天下布,怎麼也將目光移向一個乳臭未幹的娃娃了,如果讓人知道,且不是要笑掉大牙,荒謬!臉微微潮紅,眼神閃爍不定!
閑適的小黑警覺的睜開眼,不大的綠眸中閃爍著警戒的幽光,尾巴翹起,不耐煩的甩動著,衝著赤影呲牙咧嘴,極為不滿。
黑夜蝶警覺的坐起身,沉默的望著赤影,臉上的表情冷凝,眼神不可見,身上卻散發著濃濃的冷凝之氣,冰凝的低聲詢問:“你什麼意思!”最好不要是她想的那種意思,否則她很樂意現在就殺了他。
並不差異於黑夜蝶的冷凝之意,略顯尷尬的赤影紅著臉,“我的意思是,你留在我身邊,我為你尋來天下間最高強的武功!”
“為什麼!”
“你可知那個出雲穀不是人人得進的,傳說入出雲穀不易,出出雲穀更不曾聽說過,但凡武林中厭惡了紅塵俗世的有緣人皆可入穀,不分善惡一律歡迎,入穀後所有過往一切恩怨一筆勾銷,隻是從未聽說過有人出穀!”
黑夜蝶往後一靠,靠在馬車廂上,閉目沉思,從未有人出穀,是不讓人出穀嗎,還是,那麼是否值得自己冒險,一輩子呆在一個山穀中,無論那山穀多美多神秘,她隻怕也受不了,不過,她嘿嘿一笑,隻怕自己如何的想呆在穀中不出來,隻怕某些神也不樂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