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蝶雖然聰明畢竟不是神仙,翻閱著枯燥幹澀的百草綱要,她那個頭大呀,廢寢忘食的奮鬥了四天之後,不得不仰天長歎,真不是人幹的活,泄氣的將厚厚的綱要扔在一遍。
兩眼冒著血絲,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滿臉憔悴的趴在桌子上,失神的眼羨慕的凝望著天邊浮動的流雲,嘴裏叨念著:“小黑,你可知我現在身陷苦海,苦海無邊那,隻是你跑哪兒去了,想你那麼機靈一定不會有事對不對,對不對!”
她失神的喃喃自語,陷入困境中倍感無力,想著相濡以沫的朋友,思念之情油然而生。
“香娃娃,近來可好!”一個雷劈似的大嗓門由遠及近,打斷了黑夜蝶的自愛自憐。
黑夜蝶無力的歪頭斜睨,竹門被人咣當一下推開,一個壯碩的中年漢子飄身而入,粗獷濃眉大眼,關公臉,滿臉笑容。
無趣的收回視線,黑夜蝶對他沒有什麼好印象,他就是那個和媚三娘爭鬥的漢子,一麵之緣,隻是感覺怪怪的。
人廚子見黑夜蝶無精打采,對他愛理不理,並不生氣,抬腿登堂入室,精光四射的大眼滴溜溜的在屋內掃了一圈,伸手拍了拍黑夜蝶的肩頭,“香娃娃,看來老鬼不在嘛,難怪你無精打采的!”
黑夜蝶聞言精神一震,迷蒙的大眼頓時謹慎起來,小心的挪挪位置,雖不知這個人是什麼人要幹什麼,雖然此人看起來麵善,但是直覺告訴她,此人有些危險,說不上來為什麼,隻是屬於暗夜殺手的第六感。
那漢子如影隨形的附身而上,笑的特別溫和親切,“香娃娃,叔叔帶你去玩,叔叔那兒有好多好玩的玩具!”
黑夜蝶在心中翻了翻白眼,真以為她是五六歲的小丫頭,天真無知不成,越想越覺得他來意不簡單。為什麼此時不來個震天的臭屁,熏走這個看似沒有危險的男人呢,黑夜蝶心中哀號,該放的時候偏偏沒有了,哭死啦!
怯懦天真的回首,臉上湧現單純的渴望,嘴裏卻:“可是那位老爺爺說馬上要檢查我的功課,如果我背不出來,就要懲罰我,我不能出去玩。”
人廚子大大和煦的笑容有片刻的凝滯,轉眼笑靨依舊,“嗬嗬,真乖!”該死的小鬼,該死的老鬼,軟的不行,咱就來的硬的。
待黑夜蝶看到漢子那狡詐的眼神,心中頓覺不妙,尚不曾做出任何反應,天旋地轉後身子就已經被漢子夾在了咯吱窩裏,景物飛速移動,張口欲呼救,才發現竟然被點了啞穴。
黑夜蝶眉頭緊皺,心中暗罵,怎麼又被人夾在胳臂下了,初到異世時是如此,現在依舊如此,不曾有絲毫的長進,憤怒,羞怒,丟臉那,再次哀歎她本身能力的不足,無比渴望著能盡快提高。
再次天旋地轉後,她被放了下來,黑夜蝶習慣性的打量著身處的環境,細長的眉梢擰成一團,這分明是個廚房,嗯,油鹽醬醋樣樣皆全,鐵鍋,鐵鏟,長刀,短刀,剔骨刀,案板,幹嘛,他要請她吃飯不成,不晌不夜的。
黑夜蝶帶著幾分疑惑透過大敞的窗戶打量著天色,天色尚早,不到用膳的時候呀。
疑惑之意尚未褪去,人廚子早已風風風火火的轉身出去了,突然黑夜蝶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用力的眨眨眼,她,她看到什麼了。
透過窗戶可以清晰的看到院子裏的情況,院子無花無草,卻用樹枝搭著各種造型各異的圖形,或是樹,或是板凳,或桌椅,或欄杆,隻是那森然的白色怎麼看怎麼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