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牢房裏,彌漫充斥著血腥和黴爛味,牆上幾盞油燈的火焰在燃燒跳躍,更顯幾分幽暗。
一間獨立隔開的石室中,略顯幹淨,石室的牆壁上吊著一個男人,拇指粗的鐵鏈縛住他的手腳,男人雖然身為階下囚,卻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衣著整齊,精神很好。
東方子軒早已清醒過來,曾經嚐試著試圖掙脫束縛他的鐵鏈,但是卻渾身無力,毫無反抗的能力。他也曾冷靜的打量了一下身處的環境,卻一無所獲,不知是什麼人用如此不入流的法子將他抓了過來,難道是滅門的仇家,不可能,首先在他們的印象中他早成白骨,其次如果真是他的仇家,怎麼可能讓他活到現在,早已讓他飲恨當場了。難道是魔教所為,近來除了魔教,他們似乎沒有得罪過誰,總不能是那個被黑夜蝶戲弄過的武林盟主吧,東方子軒暗道不可能。
想到魔教,東方子軒擔憂的不是他的安危,而是那個和他有過肌膚之親後即莫名消失的少女黑夜蝶,她現在還好嗎,是羞怒之下悄然離去,還是同他一樣落入魔爪中,不得而知,他卻寧願黑夜蝶是自己離開的。東方子軒心中忐忑不安,出神的望著幽暗的監牢,猜測著無數種可能,想到黑夜蝶也如他一般落在惡人的手裏,心不由的緊緊揪在一起,她現在如何了,受刑了沒有,不受控製的暗暗懊惱,恨他的無能,苦心學武十幾年尚不能保護心愛之人,何談為父母家人報仇雪恨,夜蝶你現在在哪裏,是否平安!
不說內心備受煎熬的東方子軒,單說一心救人的黑夜蝶。夾雜著興味的遊戲心態,黑夜蝶不到傍晚時分就來到了目的地,一個叫平安鎮的小地方,打馬進鎮,鎮子不大,民風淳樸,鮮有武林中人或陌生的人出沒,令俊俏的黑夜蝶備受矚目。
黑夜蝶暗暗揣摩,這樣單純的地方怎麼可能是那些人的老窩,東方子軒又真得在這裏嗎,不過這樣的地方的確是隱身的好地方,不易引人注目。
來到一處府邸前駐馬停足,黑夜蝶靜靜的打量著眼前的院落。青磚紅瓦壘砌的高高院牆,除了稍微高了一點外,別無異處,黑漆大門銅製門環,門兩旁矗立著兩個石獅子,大門緊閉,看不見院中的情景,側耳聽來,靜悄悄的杳無人聲。
將馬兒拴在門前,黑夜蝶舉步上前叩門,半晌後,門內傳來腳步聲,“公子找哪位?”一個家丁打扮的下人疑惑的詢問她。
“平安鎮張府對吧!”黑夜蝶古怪的挑眉,咋回事,被耍了。
“不錯,我家老爺姓張,公子是?”家丁點頭。
“姓張就對了,閃開,我找你家老爺!”黑夜蝶不耐煩的皺眉,推開礙事的家丁,徑直往主廳走去。
“唉,你什麼人那,站住,站住,否則我喊人了!”那家丁追在後麵試圖阻攔。
黑夜蝶心中不悅,趕著來救人,卻遭遇如此場麵,有道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腳下不見動作,身形卻很快來到大廳,堂而皇之的走進大廳,隻見大廳之上坐著幾個人,主位之上坐著一個中年儒衫男人,男人的下手坐著一個三十許的婦人,中年男人對手則坐著一個三十許的勁裝男子,兩男人正在品茶,見到突兀出現的黑夜蝶都是一愣。
“你是何人?”儒衫男人麵現驚異的詢問。
“我是何人,你看過就明白了,明人不說暗話!”黑夜蝶輕笑著走進大廳,上前將紙條丟給那人,不待主人招呼,自己尋了張椅子懶洋洋的坐下。
“老爺,這人?”下人趕至廳前支吾難言。
男人揮揮手,“下去,我來處理。”
男人將紙條打開看了一下,目露凝重,語氣平靜的吩咐,“夫人,你先回後院!”
待那三十許的婦人溫順的從角門離去後,儒衫中年男人平靜溫文的容顏立時沉了下來,冷笑連連,“膽量不小哇,青天白日竟然闖入府中救人,莫不是以為我張府是可以任你來去自由的集市!”
黑夜蝶高懸的心安穩的放下了,看來她沒有找錯地方,這樣就好,就很好,懶懶洋洋的掏掏耳朵,“我膽子一向很小的,可惜那有人總是挑釁我的忍耐力,雖然我膽子小,但是卻不得不來,反正是來,早來晚來都一樣,白天來看的更清楚些,嘻嘻,我不是已經進來了嗎,人那,在哪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