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景如畫,秋風輕揚袍角,卻再無人有心思去欣賞,幾人行色匆匆,腳步不停,下得山來,才發現寄存的馬匹早已消失不見,可見早有預謀。黑陶和流雲微微演算後,心下了然,流雲總是淡笑的臉沉了下來,眉峰微擰,黑陶的臉色愈發的冷酷陰沉!
心有牽掛的黑夜蝶在發現馬匹沒有之後,臉色微沉,越發的焦急起來,這些人分明不想他們再回到京城,他們準備做什麼,身在王府的赤影現在如何了?
臉色蒼白的南宮如玉無奈的歎惜,“這些人真是心思歹毒,打算讓我們走回去不成!”
“繞到前麵山腳下雇車吧!”想起此地是聖山,平日定有不少人前來上香,不會沒有馬車,黑夜蝶提議,一個病號,一個稚子,怎麼走回去。
但是冷清的聖山腳下卻讓黑夜蝶一行人心生警惕,不該如此,不過半日曾經喧鬧的聖山怎麼會突然如此冷清,又是何人有這麼大的能力,似乎有一張看不到的大網正在悄然收攏,而網住的正是不曾提防的他們。
在山腳下的小鎮雇了一輛簡陋的馬車,在即將駛離小鎮時,黑夜蝶給了車夫一筆不小的銀子打發了車夫,她有預感,一路絕不會風平浪靜的,何必讓無辜的人枉送性命。
果然不出所料,回京的路上,早有人正在等候他們自投羅網,駕車的黑陶出聲示警後,緩緩的將車停在路中央。流雲安撫的望了黑夜蝶一眼,“我出去看看,不用擔心!”撩起車簾坐到黑陶的身邊,二人默契的對視一眼,憑他們的能力完全可以瞬間將黑夜蝶送回京城的小院,但是在凡人眼前卻不能輕易展露,更怕知道真相的黑夜蝶會如何看他們,他們無法承擔失去她的後果。
寬闊的官道上,綠樹成行,綠柳成蔭,天空一碧如洗,萬裏無雲,好一派清幽的秋色,可在這平靜的風景後卻是欲嗜人的殺機,凝重的殺機讓樹葉也靜止不動,隻怕馬上就會被豔紅的血色所掩蓋,“夜,隻怕前方有埋伏,我們······”流雲淡然的清音在車外響起,清澈的嗓音浮動著淡淡的憤怒,卻不是針對黑夜蝶。
“繼續走!”攬緊了懷裏的黑宇,抬眼望望對麵盤膝而坐的南宮如玉,黑夜蝶臉色冷凝,即使他們想回頭,來人也不會給他們回頭的機會,破舊的馬車再次沿著官道緩緩前行,車轅上坐著的一黑一青兩道瀟灑的身影目不斜視,閑適而坐。
突然如雨點似的箭雨射向那輛破舊的馬車,閑適而坐的黑陶和流雲挺身而起,黑陶飛身上了那匹駕車的馬,流雲則身形竄起,站在了馬車頂,雙手翻覆出複雜的手勢,冷凝而昂然的站在車頂,而奇怪的事發成了,所有射到車廂周圍的箭矢似乎被一層無形的屏障擋住,紛紛如落雨,墜落地下,落地的箭頭竟然泛著詭異的幽藍之光,明顯有毒,極有可能是劇毒。
“果然有毒!”淡然的流雲冷哼一聲,劍眉微擰,臉色冷凝如寒潭,雙手手勢再次變幻,落地的箭矢似乎被無形的力量所控製,飛起,閃電般的飛速射向它們來的方向,隨著箭矢的隱去,響起幾聲悶哼聲,更有不少黑色的身影被逼離隱身之地,隨即響起重物的落地聲,可見箭矢上的毒發有多快。
經過流雲的破壞,劍陣早已淩亂,再無威勢,看準時機的黑陶仗劍殺了過去,流雲身形沒動,他的目的是守護馬車之上的黑夜蝶和她的孩子。
待在馬車內的黑夜蝶借著簾子的縫隙遙望那抹冷凝而矯健的身影劍勢淩厲,出手如電的搏殺於殺手群中,心下微微歎惜,她何德何能讓黑陶為她千裏相陪,將生死置之度外,黑陶的心思,她懂,也曾想過嚐試著接受,而如今卻又多出了南宮如玉和流雲,抬眼望向南宮如玉毫不掩飾的愛戀和擔憂眼神,愈加的不自在,他們為她出生入死,她卻龜縮在別人的保護之下,可笑,她是誰,她是殺手影刹,怎可如此示弱!
將孩子遞給目光灼灼的南宮如玉,“宇兒交給你了!”不等他如何,飛身出了馬車,一臉的殺氣,緩緩抽出隨身的寶劍,既然他們是針對她來的,就由她來送他們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