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下他要想寸進也難上加難。
沒堪破人情大關,目前的修行實力已是他的瓶頸。
隻有突破了世俗之心才能身化元嬰,邁向下一個境界。
這場景所能做的,也隻有領悟人情了。
如今他才注意到一旁的可可。
噘起的小嘴,擠圓的小眼,定是讓她等壞了。
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大的勇氣,可可抓住了白羽的雙手拉進懷裏不放鬆。
雖已年過十八,畢竟還是少年心性。
隻生了些悶氣,及時將白羽的手拉在懷裏也沒多想,隻當撒嬌似的扭著身軀,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討厭啦,你怎麼丟下我半天不管啊?隻顧著一個人修行”噘起的小嘴一個勁兒的嘟噥著,“天都快黑了。你不知道女孩子家怕黑嗎?偏偏讓我一個人受怕。嗚嗚還好你醒來了,人家也沒白等你半天!”突然又想到什麼似的,“啊!我們晚上怎麼辦啊?”一想到深夜的漆黑,語句都有些散亂了,一副怕怕的樣子。
“嗬嗬,看你個丫頭。我不是醒來了嗎?還怕什麼?一副小女兒姿態。嗬嗬”白羽實在是被她逗樂了。
“好了,別怕了,有叔叔在,沒人能傷害得了你的!”頓了頓,“怎麼,還怕半夜裏跑出個大灰狼啊?啊!”學著狼的樣子向可可撲去。
“你和我父皇一樣。隻顧著自己修行了。都不管人家,啊哈!人家可是女孩子啊,到了黑夜哪有不怕的?”怕黑是每個女孩的天性,可可也就理直氣壯地和白羽撒氣著。
就如同白羽顧慮她是天經地義的,對她不聞不問反而是大逆不道的。
又逗得白羽一陣的笑。
天真的可可沒想到的是半天前還一見鍾情的“白馬王子”現在自稱“叔叔”時自己怎麼不難受了呢?要是半天前口中不說,心裏也不認同。
半天的等待對於這個嬌生慣養的公主是何等的漫長,而她從小到大唯唯等過幾次也是她的父皇,加之少女之心初開不明,對白羽的思念不知不覺中由戀人的愛慕轉向了對長輩的尊敬。
這是她所不知道的。
要不換作半天前的她哪敢拉白羽的手啊?天黑仍沒走出森林,一行人就地紮營,打算好在這兒過夜。
夜色雖柔,空氣中卻彌漫著一種無形的抑鬱。
天偉他們修行實力尚淺自然感知不到,但白羽似乎覺察出了不妙。
雖然自己從未在森林裏過夜,夜空也沒什麼異樣,他還是確定空氣中振動著一種不祥的預兆。
要不是金丹後期對靈力的感知,還真誤過了時而飄散的絲絲壓抑。
那是種來自心靈內核的振顫,靈魂深處的壓抑。
縱然異狀忽明忽暗,還是給沉著如白羽者警覺到了。
神時外放,來自森林右側的那個盜匪森林裏有什麼東西在不斷地鼓動著,似乎是某件斜物蠕動出土的先兆。
因為距離過遠,白羽也隻能感知一下,神時並沒有達到那裏,煩躁的心也稍穩了些。
雖然初步確定這裏不會有太大的危險,為了安全起見,白羽還是讓他們圍圈而營。
白羽前後麵色的差異,天偉再不會蠢到當作什麼事都沒有。
既然前輩那麼說,自有前輩的道理,自己照做即是了,反正前輩是不會加害自己這些人的。
白羽乘坐的車駕居中,四周篝火燎繞,獸類紛紛避讓;唯有那絲絲扣人的壓抑不減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