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帝後宮懸崖下,四道人影子正在懸崖裏隱蔽的暗室裏,三道人影恭敬站立於床榻之側,而一道人影正端坐於床前。
“我可能挨不了多久了!”床榻之上被枯葉包裹之人突然開口說道,話雖如此,可是他的聲音卻似乎硬朗了許多,繼續道:“可曾找到?”
雍和王、鵬王、莊周王三人微愣,不明所以,都是紛紛看向了在燭火下搖曳下,被映襯的有些陰暗的司青龍。
司青龍沉默,他的臉色似乎如同死人一般陰暗冷漠,他足足過了半響道:“什麼?”
“‘判妖之體!’,擁有不死心的‘判妖之體’”寐帝的聲音有著急切的渴望和焦急。
司青龍未語。
鵬王和莊周王皺眉,他們從來不知找什麼‘判妖之體’和什麼的‘不死心’。
雍和王心頭駭然,他是一直服侍在寐帝身側的老人,時寐帝還是妖君之時,他就是寐帝手下的大統領。可以說他對寐帝的了解不見得比司青龍少多少。
因為隻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當時力抗妖族的一代寐帝,他來自於楠薑,且他也是‘判妖’之體。
而不死心是什麼?草木無心,曾有傳言,百妖路中排名第九十九的仙界大妖彼岸花,本就生活在黑暗幽明河穀,是一株普普通通的河邊野花,沒有什麼靈氣滋養,所以它的妖印不過是最為低階,最為無用的黑色顯妖印,可以說沒有任何的作用!但是世事無常,有一仙界強者,禍亂仙界,以六世不死之心為萬魔立太平,馳騁征戰。
暗室沉默,隻有明滅不定的燭火,顯得氣氛有些怪異,這怪異來源於妖君和寐帝的一種無形對質,看不到,摸不著,但是卻能感受到。這無關功力,而是一種老練的為人處事的一種直覺。
雍和王皺眉撇了眼青龍妖君,向床榻枯葉拱手道:“不死心……可是詭仙之心?”
“詭仙?”鵬王、莊周王微驚,這個名字聽說過,好像是蓬萊仙使曾有傳聞。
“詭仙,是的,他叫詭仙!我沒有見過他……道古有過關於他的傳言,可是不知道那是他的第幾世……”枯葉中的寐帝緩緩說道,似乎是緬懷,似乎是歎息,他又道:“佛陀稱之為惡鬼,仙人稱之為妖魔……但不可否認,他是一代傳奇!傳聞中他撫魔屠仙,禍亂世間,十惡不赦……但是他卻一直有著許許多多肩並肩的兄弟,這些人不離不棄……可惜最終他好像還是敗了……”
“敗了?仙界之事您又怎知他敗了?”莊周王突然好奇道。
“他有一個夢想,一個讓人熱血沸騰但又荒誕無稽的夢想!”寐帝沉聲道。
“什麼?”四人突然一愣,就連司青龍也從未知道這些秘辛,恐怕隻有當初接觸蓬萊仙使的三大帝君才有資格知道吧!
枯葉中的聲音頓了頓深深吸了口氣,嚴肅道:“一個關於人性本惡,人心向善的夢想!”
“他說,善惡問題,不明其來由,也不明其所樣。整個世界並非以神的隱蔽計劃,有目的地向著既定而圓滿之未來邁進。世界背後並沒有最後的審判者,因而善惡的因果報應亦不成立,因此他認為一切的源頭都在心念之上。
正如一張白紙沒有負擔之時,畫白則白,描黑則黑。而他要從思想上根除惡,試圖引導建立一個沒有人、妖、魔等各種種族觀念的世界。
消除一切分歧,讓世人永世長安。沒有戰亂,沒有祈福,那要仙做什麼?這等於絕了香火之力,沒有人會讓他這麼做的,他幾乎是在於整個仙界為敵。所以注定是失敗!
但是他並未就此放棄,建立了一個“白日一夢”的計劃,要屠盡仙道,讓整片世界滯留在他的幻術之之中一日,度化化惡念....畢竟隻是個白日夢,所以他還是輸了。
最終戰死於傳說中的黑暗之森的幽明河穀。”
雍和王突然道:“也就是彼岸花生長的地方,傳言彼岸花被這位絕世強者的血液浸透渲染,從此一飛衝天,成為了仙界大妖!更是引發無數人猜測它獲得了那絕世強者的……不……死……心!”
寐帝止聲,沒有再言語了。
暗室裏再次沉默起來。
司青龍有些訝異地看了雍和王一眼。
雍和王似有所覺,向司青龍恭敬道:“妖君大人之前是我太過魯莽了,不了解您為寐帝的一片苦心!”
哈哈,還是妖君大人好算計!不過這也真是天助我也!這下蠍王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我一定會讓手底下的人好好安撫她!”
司青龍臉色在燭火明滅之間有些琢磨不透。
“不管是為了傳承還是杜陽宮,我都不能死是吧?”枯葉裏寐帝適時開口道。
“是!”司青龍幹澀開口道:“但是有些事情還是得看天命吧!”
“人定勝天!”枯葉裏傳來寐帝堅定的聲音道:“我一定要活下來,如今傳承沒落,涼堅、曳問天相繼身死,敢問仙緣大陸還有三靈之上?我一定要從蓬萊仙島的仙使那裏求得真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