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安巧笑如焉地說道,可是下麵的人卻是鴉雀無聲,無人吱聲。笑話,不管這女子身材多麼曼妙,聲音多麼嫵媚,隻要站在這斷鴻背上,隻要穿上這身黑紅相間的流雲服飾帶上那簡略符號的麵具,她就是魔鬼,就是索命的殺手。
“師伯……師伯……斷鴻他們……”一個身著黃色僧袍的僧人慌慌張張衝了進來,他的身後乃是蜂擁而至的眾多佛修。
“知道了!”畏先從大殿前的蒲團上站了起來,衝著他擺了擺手。
那僧人適時收聲,頓時偌大的廣場上的人都是屏吸,看向了這作為東道主的畏先如何麵對。
“諸多鴻施主遠道而來,不知所為何事?”畏先的聲音不溫不怒,雙手合十平靜地說道。
“求經拜佛啊......來為你們取取經啊.....”幽安壞壞的笑聲,再次從斷鴻上傳來,話裏話外充滿了理所當然!
“求經拜佛,將究一個‘誠’字,這裏上萬修士不乏天資卓絕或是身份高貴之人,可是他們都是放下了身段,徒步走上過了寺前的九百台階,諸位乘鳥呼嘯而過,未免有些過於浮誇!”另一個個子矮小的中年僧人從殿前站起,此人佛號畏爭,但卻是生性好鬥,無畏僧中排名第三,兩轉道台的實力!
他起身,指著衝著口中語氣森冷道:“心不誠何敢以禮佛?七位施主,來我佛陀之地撒野,難不成當真是豬油蒙了心智?”
此言一出,氣氛再次陷入冰點,其餘的十一人都是紛紛起身,站成了一排,紛紛看向了空中。
劍拔弩張之勢,昭然若揭。佛陀之地也屬於修行界,既然是江湖那自然就會有紛爭,所以為保長遠計,無畏僧不肯讓步,這也是必然之態。
眾人心頭緊張,但更多的是激動,似乎這樣的突發事件早早超出了他們對佛珠傳道授業的期待。因而他們心中在好奇打量斷鴻七子的同時,也是將目光看向了大殿最前方的十三人,暗暗暗在作著比較。
十四無畏僧,最先成名於畏顏、畏先和畏爭,這三人分屬東封、永通、嘉平三寺,佛門為保其榮光和在修行界的地位,後來又相繼篩選出了十一人,以證佛門威望,成為了十四無畏僧,寓意大無畏。
十四人,畏顏排名第一,也最為出名,佛修之人常常預言他乃是最具有潛力踏入仙台,成為一代佛主的人選,可惜其後來離開佛陀之地,不知所蹤。但是人們已經習慣稱之為十四無畏僧,實際上也就十三人。
修行之道在入了三台境之後,才更覺修道之途艱辛,但是視野也更為廣闊。在道台境界用初期、中期、後期、圓滿來劃分,其實已經不恰當了,因為道台乃詳劃為九轉,每一轉都是一個鴻溝,一個關卡。
東封寺的畏先,世人隻道他是道台中期,實際他是三轉道台。
第三的畏爭,第四的畏情、第五的畏 欲都是兩轉道台;
第六的畏天、第七的畏言、第八的畏嗔都是一轉道台;
其餘的畏得、畏生兩人都是靈台圓滿;畏離、畏見兩人都是靈台後期;
而血和尚畏血排名最末,隻有靈台中期。
這是一個極為恐怖的陣容,似乎都是可以媲美妖域十三王了。
反觀斷鴻七子,鴻老大過於神秘,沒有人見過他出手,也沒有知道他是什麼境界。但是其餘六人,除過鴻老二瀛毒和鴻老三無相,行事略為詭異低調,其餘幾人卻是近年來頗為活躍。
老四,鳩,通天一族,兩轉道台。
老五,幽安,一轉道台。
老六,藕,靈台後期。
老七,幺小七,靈台圓滿。
這麼一對比下來,不難看出,無論是人數還是境界,鴻這裏都是劣勢,而且還是很嚴重的劣勢。可是他們為什麼都是有恃無恐呢?憑借這個神秘的鴻老大嗎?
可是就算鴻老大有著仙台的實力,也是不行的,因為這東封佛主可就是閉關在寺中。因而這怎麼看來,斷鴻都像是在找死。
然而畏先可不這麼想,若緊緊隻是憑借境界實力,鴻又怎麼會讓人聞風喪膽?他們每一個人絕對是出類拔萃,必然有著過人之處。沉默片刻,他的心頭終是有些發苦,他們都是和尚,是有廟有地的主兒,可是這些人呢?全都是橫行無忌的,肆意妄為的。
他不再去看左下的幽安,反而是張口向最前麵的黑袍人,鄭重道:“到底所為何事?若是為了鳩施主的那尊外道魔像,已封禁三年,施主自可拿去;若是蓄意尋釁,我們十四無畏僧,必然追殺你們到天涯海角!”
一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向了最前方的那個黑袍身影,就是連後麵兩隻斷鴻上的五人也是望向了她。
烏雲劃過,恰好遮擋了這一處的陽光,一條白嫩如同蓮藕的手臂從黑袍中探出,摘下了連衣的黑袍帽子,入目處那是一張印著鮮血紅唇,那是一張傾城冷豔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