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清脆的鍾聲宛如調皮的鈴鐺,聲音悠揚,但是地皇鍾鍾口之下蕩漾而出的卻風起雲湧,乃是截然不同的風景與畫麵!
在鍾響之時,震蕩的波紋仿佛是無視於傳播介質,從地皇鍾鍾壁之上蕩漾在了溝穀的下方,這道溝穀寬近五十丈,橫亙於藥王山頭,沒有人知道其上的白霧保持了多久,細細聞著這霧氣之中隱隱有著一股丹藥的香味,幾乎是這裏的所有人在入宗的時候,這藥溝之上就是這個樣子,是起始於藥王穀的丹脈山腳,繞著藥王山饒了半圈,燃火向東離開了,不過霧氣也是消失了。
有人說這白色的霧氣乃是因為藥王穀的丹脈山上,常年有人練著丹藥,因而導致的這片山溝始終是縈繞這絲絲丹香,藥王穀弟子其實也是這麼認為的,覺得這才符合他們煉藥第一宗門的聲名,況且這雲霧繚繞,自然而然地為這座並不高大、險峻的藥王山蒙上了一絲神秘的色彩。
可是事實到底如何,丹脈的弟子和許多丹師他們都是說不清楚的,隻是這雲霧從來未曾消散過。
可是在此時前所未有的驚變開始了,隻見得那白茫茫一片的白色霧氣,開始向著地皇鍾彙聚,而地皇鍾則是如同鯨吞一般,來者不拒,像是要將所有的白霧都是吸納入口中。眨眼間原本風平浪靜的藥王山,此刻竟是一片風起雲湧,在眾人的眼中,宛如麵前變成了一座向下旋的白色風暴,而在風暴的頂端一道黑影和一口巨鍾平行而立......
過了約莫七吸,這裏才恢複了之前的平靜,曳戈臉上驚疑不定,他不知道這樣的驚變是不是因為他而引起,可是他確確實實是什麼都沒做,隻是在認真的敲鍾而已,況且在白婉的嘴中,他也未有聽說會有這樣的變故,一時不知道這樣的變故是好是壞,抬頭看向了南邊兩岸的首座........
懷玉和白發老者此刻臉上也是一臉茫然,別說是這些執事、弟子,就是連他們也是不知道這藥王溝穀竟然與這地皇鍾會發生這樣的變異。
“這地皇鍾從未有坐照以下敲響過八下,可是也有境界高一些的至尊弟子敲響過,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壞發生這樣的變化啊!”白發老者怔怔說道。
懷玉眉頭微皺,思忖道:“鍾聲一直在他敲響之時,就潛移默化地變化著........在第七聲徹底改變,並鍾鳴影響人的心神;而在這第八聲竟是引起了周遭異變........是地皇鍾變了,還是說這個青年影響到了地皇鍾,那麼這個青年他究竟是什麼身份?真的隻是一個簡單的引靈圓滿嗎?”
說到這裏,他和老者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是有了一抹冷意。
曳戈看著懷玉和老者都是望著他,隔著很遠,他看不清他們臉上的表情,但是他們都是並沒有來阻止曳戈,在曳戈看來,這毫無疑問是一種默許。
“總該有始有終的。”曳戈輕語了聲,右手緊握,平複了身體裏震顫所帶來的痛楚,悍然一拳再次擊打了上去。
“叮.......”鍾聲回蕩,更加清脆悅耳,山穀之中的白色霧氣又開始了彙聚,這次波動遠比之前的大上了好幾倍,目之所及,上下溝穀的白色霧氣都像是水流一般湧現而來.........而清脆的鍾聲,早已經傳出了數十裏,傳下了藥王山,向著更遠的額遠方呼嘯而去。林間的鳥兒,在這樣的聲響中竟是不振翅逃竄,反而是向著藥王山這裏彙聚而來,密密麻麻,有大有小,各式各樣的鳥兒像是朝賀一般,在這地皇鍾的周圍轉著圈,歡快地鳴叫著.......
地皇鍾之下是白茫茫的漩渦氣浪,鍾頂之上是形形色 色的鳥兒環繞成的漩渦,這一副奇景當真是驚駭了在場的所有人,兩脈首座都是一時被驚住了。
曳戈抬頭看了眼周圍的鳥兒,然後他低頭向下看去,溝穀之中的白色霧氣消失了片刻,隱約露出了溝穀底部的麵貌,隱約是一條綠色的河流。但是溝穀極為深,很快就又是出現了白色的霧氣,他卻是再也看不到了。
忽然他的身體裏一涼,似乎有個東西鑽了進去,他莫名地感覺到他和麵前的這口古鍾,冥冥之中似乎有了一縷聯係。他皺起眉頭,細細覺察,卻並未發現什麼,可是他分明覺得方才就是有個東西鑽入了他的身體裏,確切地來說,是鑽入了他的丹海之中。可是他卻無法去查看,因為他現在的境界被限製在了引靈境,無法坐照自觀。
過了好半響白色的霧氣和空中的鳥兒,才緩緩退去,這時也終是有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