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刻意留意過當年血洗佛陀之地,這裏的確有‘鴻’中成員的痕跡,斷鴻也是在這裏停留過。所以我覺得十有八九這京兆城主就是鴻老大,即便不是也和鴻有間接的聯係。”
“斷鴻的窩?京兆城主是段驚鴻?”紳虛高聲說道,誰能想到從不出世的鴻老大在三洲之地的一個小城城主?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要不先找師妹吧。”鬱靜說著看了眼曳戈!
曳戈平複了下激動的心情,他巴不得現在立馬去京兆,這股衝動如鯁在喉,他深吸了口氣,看著眾人道:“途中我和紳虛還有二師兄商議過,如今曳家和鍾家都對帝都山的寶座勢在必得,所以人魔之戰形成了兩個同盟,一個是曳家為首,一個是以鍾家為首!而當年滅我們宗門的無憂宮左淩已經死在了黑海,太乙宗柳中缺也早已經身死!還活著的還有一刀宗的刀瘋子、方家的一個青年、還有南域的六宗!”
“哼……南域六宗最為可恨!若不是這些年二師兄和大師姐攔我,怕我打草驚蛇,我早就去將印江海,月弄影等人殺個一幹二淨!’”秋君月胸口起伏,她對於這六宗恨的咬牙切齒,因為秋浮生和臨若夢就是死在了他們的手上!
“這些人自然是都要殺的……大師姐,如今曹家空虛要不要幫你先報了滅門之仇?”曳戈看向了鬱靜,當年她拒絕了大師兄崔烈就是因為一心複仇,並無他念!
鬱靜愣了愣,卻是突然搖頭憔悴道:“算了……今天我才算明白,人不能為了仇恨而活著!曹家精英已經趕赴了戰場,隻剩下些老幼病殘,殺了並不能解我快意,反而良心不安!大長老也曾告訴過你我,冤冤相報何時了,重要的是我們長生宗薪火相傳,意誌永存世間!”
亭子一時被鬱靜的一席話說的有些冷場,仇恨這事情誰都說的清楚呢?
“他們都能滅我們全宗,我們為何不能滅他們全宗,誰規定我們必須要做好人?”秋君月將手中的佩劍狠狠往石桌一拍,紅著眼看著鬱靜說道:“你看透了,可是我看不透,我爹娘是怎麼死的?姑射峰上的那麼多姐妹是怎麼死的?這可是一百零七條同門的性命,怎能這麼一句‘冤冤相報何時了’說算就算?”
鬱靜眉目微垂,沒有和秋君月繼續對視下去,隻是低聲喃喃道:“那一定要殺的幹淨,不要留下任何一個婦女孩兒,負責仇恨永無止息……”
曳戈莫名的心煩意亂,起身到:“好了,去洲外吧,那裏是戰場,也是如今仇家所在之地!”
三洲之地,之所以荒涼貧瘠,與人魔兩族的戰亂是有很大的關係的。這裏根本沒有充裕的休養生息,就迎接來了下一波更大的戰亂!這裏的天色總是變得陰濕濕的,曾經剛剛有些繁華的小小城池,到處都是斷壁殘垣,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完整的房屋村落,更聽不到雞鳴或是孩童的嬉鬧聲,有的隻是滿地的層層白骨,還有已經死去的各種妖獸坐騎。
這些白骨自然大多不是修士的,而是凡俗界的普通人,他們沒有修行的天賦,沒有強悍的身體和各種練氣的法門,根本不會飛天,不會遁地,各種高階的修士在他們眼中就是神仙,可是神仙打架了,根本沒有人在意他們的死活。
魔族修士高大的身軀如同魔鬼,渡過若水,衝進了人族鳳麟洲,殺人如同割麥,一層一層,一茬一茬。凡俗百姓如同螻蟻簡直無法抵擋,他們四散而逃,燒香拜佛,祈求人族的修士前來抵禦。可是魔族的大範圍進攻裹挾著無限的狠戾,三洲本土的修士根本無法抵擋,就連洲外大宋、天涼、齊梁三國也是先行避讓,最終三洲淪陷了。
大規模戰爭開始,人族正式抵抗,拉鋸戰至今鳳麟洲從白馬嶺西南之地,包括整個聚窟洲,全被魔族所占,而三洲之地基本早在之前就已經遭受過魔族的荼毒。身死的百姓何止數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