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陽東部山區,遠離城區,地勢偏遠。
這裏常年人跡罕稀,又沒什麼奇特風景,隻有一個貧困的小楊村,所以哪怕是驢友也很少踏足。
在距離小楊村隻有兩三裏路的地方,一條通往小楊村的必經的崎嶇小道中,餘澤盤膝坐在道路正中央,將整條通道截斷,宛若老僧入定。
在他身前,是一處巨大的空曠之地,足足有一個足球場般大,被樹木環繞,猶如一座戰場,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在他身後,荊軻命、厲若明憂心忡忡,欲言又止。
仿佛背後長眼,看到二人的表情一般,餘澤睜開了眼睛,淡淡道:“你們放寬心,我自有計較。”
荊軻命感受著銘牌上傳來的越來越多,越靠越近的無數道強橫氣息,不由得擔憂道:“餘澤兄弟,咱們為什麼要到這裏來?你真的打算就在這迎戰方戰天?”
他們昨晚連夜趕路,一大早來到這連車都開不進來的地方後,餘澤便停了下來打坐,似乎不打算再走了。
厲若明也道:“少爺,你還是聽我的,你躲到一旁,這些事讓我來處理就行了。你現在一點修為也沒有,怎麼跟那個方戰天打?”
餘澤道:“不必多言,我意已決!”
“我之前說過了,想要震懾人心,就必須得讓人怕,我若是不親自出手,別人怎麼會畏懼?”
他語氣很平淡,卻透出濃濃的自信,和無比的殺伐果斷。
“可是……”
“行了,你們信我,靜觀其變就是。”
餘澤說完,便不再開口,再次閉上眼。
二人見餘澤心意已決,無奈一歎,隻能閉嘴不言。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日頭漸漸升高,露水被太陽光一照射,漸漸化作絲絲霧氣飄散。
遠處,腳步聲傳來,很快,前方出現了數十個人影,一個個氣息翻滾,顯然都是高手。
荊軻命眼神凝重下來,這些人,正是淮陽穀論劍大會的參賽者。
參賽者們在距離餘澤等人還有一兩百米時,紛紛停下了腳步,既不開口說話,也不再往前一步,一個個臉色各異,隻是探頭瞭望。
看著氣態各異,但眼中都不懷好意的眾人,厲若明繃緊了神經,身體又往餘澤靠了靠,這才略微安心。
但餘澤卻像是沒有感受到一般,依舊氣定神閑,宛若未覺。
很快,腳步聲再次響起,無數人影再次靠近,隻是十來分鍾,空地上已經來了有上千人。
“嘿老兄,這是什麼情況?餘澤怎麼停下來了?”
“這我哪知道,要不你去問問他?”
“切,開什麼玩笑,我就來打打醬油,看看能不能渾水摸魚。”
“餘澤此行一定是去找那第八重高手的墓穴,咱們看著就是,會有人出頭的。”
人多嘴雜,很快人群中便喧鬧起來,衝著餘澤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忽然,荊軻命、厲若明心頭一驚,看向了道路盡頭。
就見遠處,一位七十多歲的老者緩緩走來,氣息沉穩,仙風道骨,但看到他的雙腳時,不由得瞳孔一縮。
因為老者雖然是邁著腳步,但,他的雙腳根本就沒有踩到地下,而是踩在雜草之上,竟然是淩空而行!
淩空而行並不算多麼了不起,在場眾人都能做到,但卻絕對做不到老者這般遊刃有餘,輕鬆無比的姿態,而且看樣子,老者似乎一直是這麼行走的,要不是有無比雄渾的修為,根本就無法做到。
“竟然是玄天宗的大長老,孔勝明!”
“我的乖乖,他可是玄天宗宗主之下的最強者啊!他來幹什麼?”
“你這不是廢話嘛,那可是第八重高手墓穴的寶藏啊,哪怕就是玄天宗也得垂涎三尺,再說,餘澤可是殺了玄天宗赫連一城,不許人家前來報仇?”
“那完了,玄天宗插手了,沒我們什麼事了,孔勝明對付餘澤,估計直接碾壓。”
“沒錯,這孔勝明可是老一輩的高手,一身修為高深莫測,出神入化,餘澤就算是潛龍榜最耀眼的存在,在孔勝明麵前,估計也沒有任何還手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