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這個禦醫又道:“‘緩命散’本身雖是劇毒,但是也不是完全不能解,但是現在王爺中的‘緩命散’激發了王爺本身中的奇毒,臣等也是毫無辦法啊!”
皇上聽的兩眼發紅,對著外名的侍衛道:“來人!”
“屬下在!”一群侍衛頓時就湧了進來。
皇上怒聲道:“把這群庸醫打入天牢,等候發落!”
“是!”
一群禦醫在求饒中被侍衛們帶出蕭易之的房間。
一直靜靜坐著床前的慕容晚這才開口說話,“皇上把他們都關起來,誰來醫治易之?”
盛昌帝恨恨的盯著慕容晚,冷冷道:“不是還有你嗎?你不是醫書高超嗎,上次易之的病就被你用藥壓製下去了,這次朕就把易之交給你了,若是你醫不好易之,朕就讓你為易之陪葬!”
慕容晚一點都不意外盛昌帝說出這樣的話來,她隻是平靜的告訴盛昌帝,“我為他把過脈了,現在他中的‘緩命散’激發了他身上‘噬心散’的發作,我已經喂他吃過兩顆壓製毒素的藥丸,但是我沒有能力為他解毒!”
“朕不管你有什麼理由,這次易之是為了你才會中毒,而且若不是你把易之拉出去,易之也不會遇到刺客。”皇上說完深深的看了一眼蕭易之慘白的麵容,然後就走出了房間。
房間裏隻剩下昏迷的蕭易之和麵色蒼白的慕容晚。
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慕容晚一直強忍的淚水終於滑落下來,這一次她真的沒有辦法了,就在蕭易之昏迷時她就將身上剩下的四粒天山雪蓮煉製的藥丸全部喂給了蕭易之,但是也隻是暫時保住了蕭易之的性命,而且藥丸的藥效也隻有七天。
也就是說,這七天之內若是找不到解除蕭易之身體裏毒素或者壓製他身體毒素的藥,蕭易之就真的會死!
慕容晚牽起蕭易之的一隻手放在麵頰上遮住她的眼睛,滾燙的淚水落入蕭易之蒼白冰冷的手心,她喃喃道:“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忽然,麵頰上的手緩緩的動了一下,慕容晚渾身一僵,不敢抬起頭來,生怕自己的感覺出了錯。冰冷的手在她的臉上緩緩的移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慕容晚頓時就抓住那隻冰冷的手失聲痛哭起來。
記憶中,她清醒是流淚的次數少的可憐,隻有當年母親去世的時候她曾經放肆的大聲哭過,從那之後她就沒有怎麼流過眼淚了,即使是皇上賜婚她也沒有哭的這麼悲悸過。
可是現在心底的那一處悲傷卻向洪水一樣向她湧來,讓她毫無招架之力,她甚至分不清她到底是因為蕭易之為她擋暗器,她心生愧疚,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
她隻知道此時心中的沉重讓她想肆無忌憚的哭泣。
“別哭……”一聲虛弱的聲音傳入慕容晚的耳中。
慕容晚立馬抬起頭看向蕭易之,卻見蕭易之還是像往常一樣朝她溫和的笑著,隻是今天他的笑容中明顯多了一些真實和柔軟,甚至還有那一絲淡淡的……憐惜?
“你怎麼樣了?有沒有覺得不舒服?身上有沒有哪裏疼?”慕容晚緊張的跳下床問道。
蕭易之顯然是很虛弱,他的眼睛隻睜開小小的一條縫,可是聽到慕容晚緊張的問話,他唇角還是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我……沒事……”他艱難的道。
雖然他一直在昏迷中,但是他的神智還很清醒,他知道皇上來過,他聽到皇上怒罵禦醫,他聽到皇上說如果他出事了一定要讓慕容晚陪葬,他知道皇上一向說話算話,所以他拚命的睜開眼睛,他要保護她!
也許隻有到了生命中的最後一刻人才知道他這一生最想要的是什麼,就在這一刻蕭易之放棄了心中一直以來的自欺欺人,他知道他愛上她了!
而且是很愛很愛!他甚至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和慕容晚甚至沒有相處過多久的時間,從慕容晚嫁給他到現在也不過兩個多月,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屈指可數,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第一次參加賞花宴時他就注意到了她,看到她眼中偶爾閃過的精光他就知道她絕不是街上百姓傳言的那樣不堪。第二次在悠然居見到她時她的沉穩和睿智更是證實了他的猜測,那樣一個耀眼的女子在麵對別人或驚豔或不恥的目光竟然可以做到無視,這樣的奇女子又怎麼會是市井中所被人不屑的花癡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