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鬼娶親,新房點白蠟。子時鑼鼓喧,紙人白花轎。”
跟著師父十六年,碰上的怪事邪事還真不算少,剛才的那首詩,就是我師父在一次給別人看病的時候說出來的。
我從小記性就極好,所以即使很多年過去了,這首詩我卻還是記得。
大娘看我一臉的認真,並不像說謊的樣子,將信將疑的問了一句:“真的?你有個當陰陽先生的師父?”
“陰陽本相隔,不通不合,也絕不可能交彙在一起,所以鬼娶親,最大的可能就是要人命,也就是說,讓活人也變成鬼。你女兒怕是碰上了點邪門事兒吧?”
實在不好解釋我這個師父的身份,我幹脆露了一手。
聽了我這番話,大娘隨即也就對我信了八分,開始緩緩說起她家的怪事。
大娘名叫張淑華,一個在二三十年前很普遍的名字,她有一個女兒叫林小瑩,去年剛剛讀大一。
可誰知道上大學的第二個學期,一向乖巧懂事的林小瑩竟然跟家裏說她談戀愛了,還說想結婚!
這下子可把張淑華和她丈夫驚了個不輕,自己閨女這麼大以來叫男朋友都沒談過,這怎麼突然冒出來一個就說要結婚呢?
當天晚上,林小瑩她爹和張淑華愣是一宿沒睡著覺,但最後還是決定讓林小瑩的男朋友來家做個客。
這個男的並不是在校的大學生,而是一個在醫院裏有編製的大夫,月薪兩萬塊錢,和林小瑩是在大學體檢的時候認識的。
這男的一米七五的大個子,又是大夫,一表人才,所以張淑華夫婦也本能的認為救死扶傷的大夫人品肯定信得過,於是就同意林小瑩交這個男朋友了。
不過還是說,婚期要緩一緩,等到半年後林小瑩到了法律適婚年齡的時候再說。
可是誰知道就在第二天,那個大夫竟然直接把彩禮送了過來,而這本來也沒什麼,但這彩禮竟然是一堆白色的紙人紙馬!
還有一張慘白色的聘書,上麵寫著:“丁酉年,已酉月。定來娶親,不忘佳期。”
而這個月卻是丁酉年的癸卯月,也就是說,按照陰曆的算法來看,這鬼想娶親的日子,正是張淑華夫婦倆說的半年後林小瑩到了適婚年齡的時候。
這下子可好,莫名其妙地就把女兒給嫁出去了,而且還是嫁給了一個鬼?
從那天開始,每天在張淑華的家裏,那個放了紙人紙馬聘禮的放假裏,每天晚上都會傳來陣陣的鑼鼓聲,就算是把這些東西扔了,第二天晚上,他們竟然又都不知在什麼時候回來了!
而這時林雪妍也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就說說自己根本不認識那個什麼醫生,自己也沒交過什麼男朋友。
但是在每天晚上早上六點和晚上六點的時候,林小瑩就會想起來她男朋友的事,坐在鏡子前麵打扮。
說是,自己要嫁人了,要漂漂亮亮的。
聽了張大娘的話,我暗歎了口氣,這事情果然和師父當年處理的事情幾乎是一模一樣。
“嗯,這還算是正常,因為畢竟是鬼娶親嘛,陰陽兩隔,而子時陰氣最強,午時陽氣最盛,則正數每天的早晚六點左右屬於陰陽交彙,不論是對於你女兒還是那個鬼,陰陽兩者都比較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