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藍若千趴在窗框上,無所事事地看著窗外忙忙碌碌的身影。
“白無常,白無常,你過來。”藍若千叫住了從窗邊經過的白無常,“你這麼急,去幹嘛?老黑呢?”
“原來是小姐啊,”白無常掏出手帕擦了擦汗,“火焱大人召喚我和黑無常,他已經先去了,小的正要趕過去。”
“哦,去吧去吧。”藍若千擺了擺手,揮走了他。
過了一會兒。
“哎哎,水判官這是要去哪?”藍若千又在四處“騷擾”別人了。
“哦,是小姐啊,我輩正要去判一樁冤案,先告辭了。”
說著,水判官邁著急匆匆的步子消失在藍若千的視線裏了。
他們都有自己的事情,隻有我自己在這裏無所事事。
“小姐,冥君大人召喚。”
“知道了,”藍若千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從窗戶上跳了下來,去了冥殿。
冥殿之內,易水寒正低頭看著什麼。
“哥,”藍若千輕輕地叫了一聲,“你找我?”
易水寒合上手中的書,示意藍若千坐下。
藍若千坐在了易水寒身旁,低眸的刹那瞥見了他手中的書,封麵上“生死簿”三個字,發著綠光,仿佛在隱隱的跳動著。
易水寒抬頭看著藍若千,沒人能讀出他此時眼中的複雜情感,許久,他才緩緩開口說道:“小千,這麼多年了,我一直在盡力地做好你的哥哥,隻要我能給的,我從來都沒有保留過。”
“哥,我明白。”藍若千低下了頭,小聲地回答。
易水寒歎了口氣,“好,既然這樣,現在哥哥需要你了,你就不能幫幫他?”
“哥,你無非就是想把我嫁給曠修,哥,你不是不明白,你這是把你妹妹往火坑裏推啊!”藍若千抬起頭,直視易水寒的眼睛,憤怒已經形容不出她此時的情感了,相較憤怒而言,她更多的是心酸和無奈。
“我不是不知道,”藍若千的聲音忽而變得異常冷靜,“你想要用我當你冥界的墊腳石,當你與天庭抗衡的工具,你已經被利益蒙蔽了雙眼!”
藍若千猛的站起,怒視著易水寒。
“住口!你太不把我這個哥哥放在眼裏了,”易水寒的雙眼變得通紅,“我費了多大的心血,不過是想讓你有個好的歸宿,沒有我,你早就死在街頭,哪裏來如今的富貴榮華!”
“哥哥?”藍若千無奈地扯扯嘴角,雙腿一軟,攤在椅子上,“是啊,從小到大,所有的決定都是你來幫我做,我能做什麼,我不能做什麼,我要學什麼,我不能學什麼,你恨不得一條條地列在紙上,幫我規劃好所有的道路。我從來都沒有為自己活過,一次都沒有!”
“你?沒有我,你能做好什麼?”
易水寒那具有銳不可當的穿透力的一雙目光一下子刺進藍若千的心裏,刺得她發痛,刺得她不由自主地發顫。
藍若千感覺眼眶發酸,但她還是咬著牙,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感情,“哥,難道在你眼中,我不過隻是一隻必須聽話的小小寵物?我到底算什麼啊!你連一個易家的姓都不肯給我!”
易水寒微微一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