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芙分明看到陳氏的眼中帶著隱忍的心疼,她心中帶著冷笑。
打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心一定在滴血吧--陳氏,你可曾想過危害我柳芙時,我的心裏該有多恨。
柳亦俢知道柳傾城是陳氏的心肝寶貝,此刻陳氏絲毫不留情麵狠狠打柳傾城,他心裏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但是,他一個轉頭看到柳芙一臉驚嚇,又看了看懷裏痛哭的玉兒,想起柳傾城的所為,他壓下心中的憐惜。
“老爺。”陳氏捏著帕子的手骨節發白,她眉目間帶著隱忍的痛苦,她的眼神冷冷掃過柳芙、玉兒,最後落在夫君柳亦俢臉上,她帶著歉意道:“老爺,是我教導無方,才讓傾城做出如此可怕之事。”
“你還知道!”柳亦俢陰冷的直視著陳氏,指責她道:“平日裏如此嬌慣,才會讓她而今如此刁蠻。”
“老爺,我會嚴懲傾城,絕不姑息她。”陳氏直視著柳亦俢,眼中帶著堅韌,“我請大夫來為玉兒檢查身子,老爺請放心。”
“你有想過芙兒嗎?”柳亦俢直言看著陳氏,“玉兒和芙兒要是有事,連你也難辭其咎。”
“請老爺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玉兒和芙兒。”陳氏咬碎了銀牙也隻能麵上平和的回應柳亦俢。
“傾城這次敢推芙兒下水,推懷有身孕的玉兒,所幸沒有釀成大禍,但她的行為已經讓我無法姑息。”柳亦俢冷眼看著陳氏,“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陳氏知道柳亦俢再逼她現在給出懲罰傾城的答案,她一咬牙道:“杖責十杖,抄寫法華經十遍,罰跪祠堂十天,如何!”
柳傾城已經被母親的幾巴掌給打懵了,完全傻呆呆的跪在地上不敢動彈,更不敢說一句話。
柳芙聽到陳氏這麼說時,她心中冷笑,看似又是杖責,又是罰跪,其實罰的一點都不重。
杖責行刑的時候,打的人輕一點,柳傾城叫聲大點,看似很慘實則一點都不痛。
抄寫法華經,關上門來找幾個婢女抄著自然是輕鬆。
罰跪祠堂半個月,有陳氏當家主母,這罰跪自然是輕輕鬆鬆。
可是,陳氏既然說到這份上,她不能觸著眉頭,自是不能繼續添把火,免得又惹禍上身。
“輕了。”柳亦俢冷著聲看著陳氏,似是知道陳氏小心思,“兩年之內不可為傾城添新衣和首飾,若再惹是生非趕出尚書府!”
陳氏唰的一下子臉色蒼白,趕出尚書府……
“老爺……”她不由震驚的看著柳亦俢,“你怎麼能說出趕傾城的話。”
“別以為我是和你說笑。”柳亦俢正色看著陳氏,“再讓我看到她惹事一次,立刻兌現。”
說完,他看向跪在地上的柳芙,他極冷的嗓音溫和了一些,“芙兒回去換身衣裳,記得喝了薑湯再歇息。”
“是,爹爹。”柳芙心驚膽戰的應道。
柳亦俢摟著痛哭流涕的玉兒轉身離開。
玉兒臨走紅著眼瞥了一眼陳氏,看到陳氏臉色非常難看,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
若兒上前將柳芙扶起來,準備要走。
柳芙掃了一眼狼狽不堪的柳傾城和痛心的陳氏,帶著婢女若兒離開。
柳傾城最愛的就是美麗的首飾和衣服,結果兩年之內不允許有新衣裳和首飾,這是對她來說最大的嚴懲。
當然,最大的懲罰莫過於柳傾城再惹事就要被趕出尚書府。
隻要她有心,隨便使點小手段就可以趕走柳傾城,但是想趕走柳傾城,隻要陳氏在就沒這麼簡單。
罷了,反正皇上會還給自己清白,這次事情也給陳氏母女教訓,故此她也懶得理會陳氏母女,而今要做的就是安心練舞等著正式賜婚聖旨。
十天,十天之後就是中秋節,陳氏到這個關頭還算計好了日子,柳傾城罰跪結束正好趕上進宮參加中秋節宮宴,不過與她沒關係。
柳芙回到蓮花閣之後,碧玉就慌亂的守在院外緊張道:“小姐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柳芙帕子擦了一下臉上水珠,溫聲道:“我要沐浴。”
“奴婢備好溫水。”碧玉連忙拎著燈籠走在前麵,又問道:“這大小姐怎麼就沒有一天是消停的,都不讓人過一天安生日子。”
“這次大小姐總算得了教訓。”若兒看向自家小姐,她稱讚道:“小姐高明。”
柳芙眼神深深的看了一眼若兒,“近來就可以過上安生日子,等中秋節過後我就準備大婚,到時候遠離這裏,往後日子就好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