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崔月兒杏眸怒目狠狠煽了婢女一巴掌,咬牙切齒道:“派人去告訴你家主子,我要見他。”
婢女麵無表情語帶恭敬道:“是,小姐。”
而蓮花閣的柳芙正在用早膳,若兒眉頭緊蹙的走到屋內,將手中捏著的一紙條放在桌上道:“在來時的路上忽然落在奴婢麵前,奴婢撿到的。”
柳芙看了一眼若兒,她伸手看到上麵寫到--得月樓一敘,寧。
碧玉眼巴巴看著問道:“上麵寫著什麼?”
柳芙很驚愕,寧,她所認識之中可沒有人叫寧什麼的,除了寧王墨淩軒。
是他?
“若兒準備一番,我要去得月樓。”她看向若兒吩咐。
若兒應道:“是。”
一襲月白錦緞長裙,淩雲髻上隻簡單佩戴了一支白玉荷花簪,看似樸素無華,卻難掩她風華絕代。
柳芙看向若兒叮囑道:“若是大院來人,就說我去買胭脂水粉了,知道嗎?”
若兒點頭,“奴婢知道。”
柳芙伸手戴上白色麵紗獨身一人從後院的後門快速離開尚書府。
得月樓是京城有名的茶樓,來這裏的人非富即貴,當她走進去之後,店門口的店小二立刻走上前。
不等店小二打招呼,柳芙聲音清冷道:“有預約,梅花。”
得月樓最貴的八間包間,分別是--春夏秋冬與梅蘭竹菊,柳芙收到的紙條上麵畫著一朵梅花,所以她清楚知道是梅。
店小二立刻會意,恭敬道:“小姐請隨我來。”
茶樓內寥寥幾人在大廳坐著喝茶,偶有聲響卻很快陷入寂靜中,柳芙跟隨店小二一直到寫著梅字的包間前停下。
“小姐請。”店小二打開門之後恭敬道。
柳芙徑直走了進去,以梅為名,包間內兩扇梅花屏風隔開裏外,四周懸掛的梅花圖帶著孤傲,牆壁上以梅作畫的水墨畫梅花紛落,仿佛此刻立在寒冬的寒梅下,一股清冽的傲梅香氣襲人心脾。
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抬眸看去,卻看到一襲如雪長袍,頭戴白色紗帽的男子坐在桌旁。
她認得他,他是--墨淩軒。
抬手,芊芊玉指輕撩耳邊絲帶,白色麵紗落入手中,她嘴角噙著一抹笑望著墨淩軒道:“寧王殿下。”
隔著麵紗墨淩軒將柳芙一顰一笑盡收眼底,他望著淡雅的她微微頷首。
柳芙並未行禮,而是徑直走到桌旁坐定,她拿著帕子擦了一下額頭細汗。
墨淩軒看到柳芙舉動,他伸手拿了一個杯子,為她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麵前。
“多謝。”柳芙一邊說著一邊端起桌上茶輕抿了一口,讚賞道:“雀舌不錯。”
墨淩軒定定地注視著淡定自若的柳芙,他開口道:“你喜歡喝就多喝點。”
柳芙看了一眼墨淩軒,她又喝了幾口,又看他麵前並無置杯便道:“你不喝?”
墨淩軒直視著柳芙並未言語,而是伸手又為她倒了一杯。
柳芙是真的渴了,端起茶杯又小喝了兩口之後,她看著墨淩軒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喝雀舌?”
“調查過。”墨淩軒嗓音嘶啞而難聽,一雙鳳眸直視著柳芙。
柳芙淺笑一聲,她看著墨淩軒道:“寧王殿下真是有心了,特意請我來喝這上等雀舌。”
墨淩軒凝視著柳芙,望著她一雙眼眸猶如精靈那般靈動,一點都不像是平日裏她所偽裝的柔弱。
“你現在的性子變的越來越多了。”他開口。
性子變了?柳芙眼神閃了閃,要說性子還真是變了,沒有了以前那麼唯唯諾諾,至少自從去了張貴妃的鍾粹宮被誣蔑偷東西之後,她就知道自己越來越在做回自己。
偽裝?那是必須的,隻有適當的時候才會顯露自己原本的真麵目。
她柔柔一笑,道:“寧王殿下,我一直都是這樣,從未改變。”
“在本王麵前還真是不分尊卑。”墨淩軒嘴角微翹,他望著柳芙快速轉變的神情覺得有趣。
柳芙淺笑,她望著墨淩軒道:“是臣女逾越了,還請寧王殿下見諒。”
墨淩軒微挑眉頭,他就欣賞她應變的能力,他故作訓斥道:“如此沒有規矩,真的不適合做本王的王妃。”
“王爺。”柳芙一點都不在意墨淩軒語氣裏的斥責,她故作恭敬道:“臣女知道王爺心裏有氣一直不願意娶臣女,但是現在事已成定局,王爺就勿要氣惱了。”
話剛說完,她臉色唰的蒼白如紙,胸腔內忽然錐心刺骨的撕裂讓她非常痛苦,全身氣血翻湧,喉間怎麼都壓製不住的血腥。
“噗……”一聲,這一刻她口中吐出一口鮮紅的鮮血。
她望著桌上滴滴紅梅,此時此刻雙眸陰冷的怒瞪墨淩軒道:“你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