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怎麼可能會殺她。”張貴妃眼眸冰冷,周身被陰冷所覆蓋,她語氣帶著淩厲道:“隻不過是下了一點毒,隻會讓她感到痛苦而已。”
“母妃,據兒臣所知柳芙今天一直都在禮部尚書府,根本不想中毒的樣子。”墨聽風如實告訴張貴妃,頓了一下他解釋道:“我派人在盯著柳芙。”
張貴妃聽著墨聽風這話,她眼中帶著深邃,而後語帶警告道:“她深藏不露肯定會有解毒的辦法,還有你最好不要對柳芙太上心。”
墨聽風自然聽得懂母妃話中的警告,他慘白的臉上帶著一抹不遜的笑意道:“母妃,兒臣要什麼女人沒有,怎麼可能會看上她這種潑婦。”
張貴妃眼眸深邃的看了一眼墨聽風,她又意味深長道:“母妃故意邀約寧王和柳芙私下見麵,主要就是他們馬上就要大婚,你應該知道寧王為了不娶柳芙當著你父皇的麵不止一次拒婚。”
“這些事兒臣知道。”墨聽風回應道。
張貴妃微微頷首,眉目間帶著陰戾道:“所以一旦柳芙在寧王麵前中毒,你覺得她會如何想?”
墨聽風立刻會意,微眯眼眸道:“柳芙會認為寧王為了不娶她,而私下邀約隻為殺了她,因為隻要她死,他就不用娶她。”
“沒錯。”張貴妃眼中劃過一道得意,“皇後說過不讓你動柳芙,可沒有對母妃說過。柳芙敢傷你,自是要付出代價,母妃給柳芙下的毒不會要了她的命,但足夠讓她認為是寧王所為。”
“母妃,好一招栽贓嫁禍。”墨聽風眼中帶著誇獎道。
張貴妃嘴角一勾噙著一絲冷笑,“柳芙可不是省油的燈,等她嫁進寧王府,絕對不會讓寧王過上一天安生日子,她忽然中毒,寧王又沒有下毒,所以寧王就會懷疑別人。”
“皇兒,你別小瞧了寧王,你和柳芙不和他是看在眼裏,故此他定認為是你下毒嫁禍他,母妃猜想會是他對你下了藥傷你。”
“皇室從來都不會有兄弟情義,隻會有弱肉強食,他可不是簡單之人。”
墨聽風帶著深思問:“這正是兒臣至今沒有想通的地方。”
張貴妃微挑眉頭,“咱們母子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你有什麼疑問直說無妨。”
墨聽風意味深長問:“為何母妃你們還是如此忌憚墨淩軒,明明他什麼都做不了,禦醫都說他還有兩年可活,兒臣見他每天都深居寧王府,根本翻不起什麼風浪,我們該忌憚的是雍王、章王他們。”
“你錯了。”張貴妃輕輕搖頭,“甄皇後運籌帷幄這麼多年一直都警惕著寧王,隻要寧王一日不死,我們就不能大意。”
稍許,她意有所指道:“你不要看表麵上他病怏怏的,私底下他是什麼人誰都不清楚,故此,他要想讓你重傷根本是小事一樁,隻因在他的心裏會認為我們懷疑誰都不會懷疑他。”
墨聽風會意,他沉聲道:“因為寧王向來深居簡出,一旦我中毒定會懷疑仇家,而非是閉門不出的他。”
張貴妃若有所思點頭,“沒錯,看來甄皇後對寧王的警惕是沒錯的,母妃終於明白甄皇後留著柳芙的命是為何了。”
“為何?”墨聽風緊接著追問母妃,對於留柳芙的命他至今沒想通,因為她隻是一個螻蟻,留著根本沒用。
張貴妃嘴角微翹,她意味深長道:“日後你會慢慢知道為何留她命,甄皇後這一招棋果然下的妙。”
墨聽風在母妃的眼裏看到了陰謀,他眉頭緊蹙微眯眼眸。
“皇兒,你受傷的事情是母妃的錯,母妃將那些下毒之人全部殺了,卻沒料到墨淩軒還是猜測到你身上,可他根本不知不是你下的毒,而是母妃所為。”張貴妃說起這話來帶著自責,下刻她又道:“不過這次也讓寧王露了端倪!值得了。”
墨聽風語氣淡淡道:“接下來母妃要怎麼做?”
“不怎麼做。”張貴妃眼中閃著陰毒的光澤,她臉上帶著耐人尋味的笑容道:“安靜等待寧王大婚,一旦他們大婚,甄皇後必定出手。”
墨聽風定定地看著母妃一會,他並不言語,隻因對於母妃和甄皇後之間的很多事情,她們從來不會對他言道,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他拉攏朝中大臣。
張貴妃安撫墨聽風道:“聽風,近來淮南水災一事是你立功的事情,你要拉攏禦史大夫一起上奏皇上主動請纓做欽差巡視淮南水災。”
“可是母妃也看到了兒臣現在還躺在床上。”墨聽風無奈言道。
“不用擔心。”張貴妃眼中帶著鋒利,“我會讓人拖幾天處理此事,等你能下床了就主動去請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