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姐還是沒有說出發生什麼事情啊。”若兒低聲問著小姐,微頓了一下詢問道:“小姐方便的話告訴奴婢們一聲,這樣奴婢們心裏有底。”
放做以前柳芙肯定不會對若兒和碧玉說起自己的事情,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好事,但想到已經到了逃跑的地步,如實告知也會讓她們心裏知曉如何應付。
柳芙粗略帶過被墨淩軒親吻之事,對若兒她們講述了她要逃離的事端。
若兒和碧玉聽完之後都不免驚愕,片刻,若兒恭敬道:“小姐不用擔心,奴婢定會保護好小姐的。”
“還小姐啊,叫公子了。”柳芙抿唇輕笑,又無奈道:“我要帶著你們兩人去流浪了,果然還是擺脫不掉這個結局。”
以前並非沒有這麼想過,隻是事不由己罷了,現在反倒水到渠成,無論對錯也隻有一條選擇之路。
一天一夜的疾行,柳芙帶著若兒和碧玉來到了望京城又換成了一輛馬車,她們一路上都未曾休息,因為她很清楚墨淩軒的勢力很強,她不能被他給追上。
當然他也有可能不會追自己,畢竟他還不知道自己就是一直羞辱他的女子,更甚,他有心愛的女人,她逃掉正好給了他一個迎娶真愛女子的位置。
但是,她絕對不能掉以輕心,誰知道那個流氓男人還會做出什麼舉動呢。
閃電劈裂,大雨磅礴馬車猛的停下,車內柳芙她們頓時東倒西歪,馬兒嘶鳴聲響起卻被打雷聲所掩蓋。
“出什麼事情了?”坐在門口的柳芙伸手掀開車簾詢問。
一張中年大漢臉,頭戴雨帽和蓑衣的車夫看向柳芙言道:“雨下得太大,車軲轆陷進泥潭裏,並且山路陡峭走夜路很危險,我覺得等明天雨停了再繼續前行。”
柳芙微微遲疑了一下,她點頭,“好,就在這裏歇息吧。”
下這麼大雨,也不會有人冒雨尋找她們,何況還是深山之中。
馬車內旁懸掛了一個小燈籠,為車內帶來光亮,若兒拿出幹糧遞給柳芙道:“小姐先吃點點心墊墊肚子,等明天出山了再去吃點好的。”
柳芙接過點心,她撩起簾子看向車夫道:“先吃點吧。”
車夫此刻剛把車頭的蓑棚搭好,他看向柳芙道謝:“多謝了。”
雨,伴隨著閃電雷鳴敲打在車頂,連日每天每夜的趕路已經是讓柳芙感到疲倦無比,她轉頭看向蜷縮著身子睡著的若兒和碧玉,伸手為她們蓋好薄毯。
她望著旁邊的燈籠,眼眸帶著思緒,腦中在想著這麼多天了,京城會不會早就掀翻天了呢?
畢竟身為皇室的王爺大婚第二天的早上要進宮給宮中各位長輩請安,然後接受宮中長輩們的賞賜,結果她逃跑了……
大腦中忽然想起來了禮部尚書府,因為她是禮部尚書府的二小姐,她忽然逃了,尚書府也脫不了關係。
想到父親柳亦俢她眉頭緊蹙,對他沒有感激,但是想到陳氏的時候,她眼中帶著冷冽,這次看八麵玲瓏的陳氏該如何應對追責!
柳芙所想的並沒有發生,但柳芙大婚當夜離開的消息卻傳到了有心人的耳中。
鳳藻宮。
張貴妃跪坐在一旁望著手執金剪插花的甄皇後,她嘴角微動了下言道:“這都五天了,寧王他們還沒有進宮請安,就這樣放任不管?”
甄皇後修剪花枝的手微頓了一下,她語氣很淡的言道:“寧王府不是派人通知了嗎,寧王又犯病了,故此讓王妃留在身邊照顧,等病好了再進宮,太後和皇上都準許了,本後自然也準許。”
張貴妃語帶無奈,她望著甄皇後言道:“皇後娘娘明知道柳芙大婚當夜逃跑了,寧王也不在王府內,現在可是一個好機會啊。”
甄皇後神情淡淡,她並沒有言語。
“兒臣給母後、母妃請安。”此時,賢王墨聽風的聲音響起。
張貴妃轉頭看去,看到一襲黑色錦袍,頭束金龍冠的皇兒墨聽風進入殿中,她在看到他時頓時眉目間滿是慈愛。
“下朝了。”她嗓音柔和言道。
墨聽風恭敬道:“是,母妃。”
此刻,“喀嚓”一聲,甄皇後手中金剪刀剪毀了一支芍藥。
侯在一旁的青兒眼中帶著深邃,她從一旁宮女手中接過托盤走到墨聽風麵前道:“皇後娘娘知賢王殿下近日來身體不適,故此備了補品。”
“多謝母後。”賢王墨聽風聽後看向甄皇後道謝,話罷他伸手端起托盤內的翠玉盅碗,打開撲麵而來的藥味讓他眉頭微皺了下。
但這是皇後賞賜,他自然是不可拒絕,小抿了一口漆黑的藥汁,發覺裏麵有一股血腥味,讓他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