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
燭火未息,風月景依舊坐在那批閱奏折,一旁的太監看見他如此辛苦,都不忍心陪伴,也隻能悄悄的送上了提神湯。可是,碗一碰到桌子,便碰出了聲響。
風月景立刻抬頭瞥了一眼他。
那個太監嚇得立刻跪了下來,“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他的模樣並沒有生氣,隻是望了一眼外麵,天都已經黑了。不知道,那個人有沒有歇息......
這些日子,他雖然每日都陪著美人,看似整日遊玩,可是,每一次,他都是做做樣子,然後便是一個人回到這禦書房處理政務,沒想到,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久得他都快要忘了自己累不累。
“起來吧!朕可沒有怪罪於你!”
“謝皇上!謝皇上!”那個太監連忙起身,起身後還不忘擦汗。
看見他的模樣,連他自己都在想,究竟是他讓人害怕,還是這個位置讓人害怕!可笑,真是可笑!“雪妃近日如何?”他像是無意的提及說道。
“雪妃娘娘近幾日都是講自己鎖在寢宮,不見任何人”
看來,她還是在怪他!
也對,那日,他真的說得太重了,明明知道她有多麼在意她的妹妹!她的妹妹?想起這個人,風月景突然深思著,這個人仿佛已經失蹤了很久,居然連棋王的人都搜不到她的行蹤!隻希望不要被有心人找到她,拿來做文章可就不妙了。
“聽說,棋王今日進宮了?”風月景冷冷說著,一想到風月白,他便心裏無數不甘。
“回皇上,棋王殿下是來過,不過,他去了暮雨殿便現在也沒有出現了”
暮雨殿?風月景眯起了眼睛,眼睛裏仿佛有些憂傷。那麼多年了,他從來也沒有去過暮雨殿,也許,是他不敢去,暮雨殿裏的那個人離開以後,無論是他還是風月白,都無法接受這一切。沒想到,今日,他還會去那!
“不過,棋王殿下的手下午竹,倒是去了一個地方,好像是,是去看望皇後宮裏的一個小宮女”,那個太監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說著。
聽到這裏,風月景突然覺得有些好奇了。
午竹?皇後?宮女?他倒是太久沒出去走走了吧!竟然連這些人都扯在一起了都不知道,“記得,明日給皇後送些補品去,別忘了告訴皇後,明日宴會時,帶著她的‘小宮女’,朕倒要看看,是哪個宮女,能引得棋王注意!”
“是”,太監答著,卻瞥見了風月景眼角的深意......
夜色過濃,皇宮一片寂靜,隻有黑漆漆的地上還有些白色的月光,還有,樂書的身影......
該死的陌雲夏!還真的把她當奴婢使喚了!不過,也算自己欠他的,可是,樂書想起他的模樣,想起陌雲夏擔心她的目光,那種關心,樂書仿佛覺得,也許,此生欠他的永遠也還不完了。
走在路口,看著高高的宮牆,還有望不見盡頭的路,樂書突然停住了腳步。
他說,在承歡殿等她。
樂書屏住了呼吸,她,到底去不去?
樂書的目光一直看著路,腳卻不知道往哪走。 在她麵前的卻是兩條路,一條是回去,陌雲夏還在等她手上的吃的,一條是去承歡殿,風月白還在等著她的答案。
也許,踏出了這一步,一切的一切都將改變......
————
風吹動著窗,陌雲夏坐在房間裏卻突然變得有些不安。如果今日告訴了她他喜歡她,她會不會給他一個機會?
陌雲夏失魂落魄的走到了窗邊,輕輕關上窗時,眼睛卻一直看著外麵,手也停住了動作。天黑了,她卻還沒有回來?陌雲夏突然覺得,他不應該讓她出去。
如果,早一點告訴她他的心意,哪怕是她拒絕了,他至少也是沒有遺憾的!
不知道為什麼,陌雲夏突然不由自主的往外跑去,仿佛下一刻,他看不見她,便會永遠的失去她一樣......
————
簫聲悠揚,飄蕩在荷花池裏,傳入人耳,任誰都會有種忍不住悲傷的感覺。
放下了手中的蕭,白衣男子突然鬱悶了起來,“咳咳......”,他的手扶住了胸口。
風吹著,有些許涼意,荷花香越來越濃。聽著船下的水流聲,他的心突然也有些寒意,可是,不覺中,他又想起了樂書的笑容,她的笑仿佛能帶給人溫暖一般,他頓時不覺得有些冷了。
望著天色變黑,他的身子站在船頭,站在風裏,竟然有些落寞的感覺。
她答應過今日會來的!
也許是他太過於認真,所以都沒有看見莫央出現在了他的身旁。莫央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他,可是,她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今夜那麼的憂傷,他的蕭聲一直回蕩在她耳邊,他的悲傷是那麼的清晰,那麼的讓人心疼!
“今夜寒氣太深,你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聽到這句話時,他突然一回頭,看見了莫央後,隻有失望。“不用了,我在等人,姑姑還是自己回去吧!以免耽誤了事,皇後娘娘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