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山中天一覺得支撐意識已經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了。而剛剛還算是清晰的思緒這時候也變得混亂了起來,不時就會有一些模糊的想法在山中天一的腦子裏出現,這些想法模糊的就山中天一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就這樣,山中天一最終放棄了掙紮,他不再勉強的支撐自己的意識,他也不再祈求什麼。他閉上了眼睛,頓時,那些眼花繚亂的景象不見了,眼前隻有黑暗。山中天一感覺不那麼痛苦了,舒服了一些。
這時,他的腳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抬了起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山中天一便徹底的沒有了意識,不過在最後的那一刻,他好像是想到了些什麼,隻不過意識實在是太過於模糊,所以,也記不得了。
過了一會兒,山中天一似乎又有了些許的意識,隻不過很混亂也很模糊。他感覺自己像是沒有了實體一樣,在一間光線不是很明亮的房子裏穿行著。
好像他感覺不到重量,也感覺不到聲音,隻能看到眼前的你一點點的範圍之內的東西。好像是白天,因為從窗外射進來光線,不過盡管這樣,整件房子裏依舊顯得有些昏暗。
很快,山中天一就認出來了,他此時還在六裏村的那間房子裏,不過,這一次,似乎和剛才有些不一樣,這一次他看到的更像是一棟真實的房子。
山中天一在裏麵穿行著,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推開門,然後又把房門關上,接著走,像是學生宿舍裏查房的管理員一樣。山中天一好像根本就沒有什麼目的,隻要走到一個房間的門前,就會伸手推開房門,然後走進去,在裏麵轉一圈在出來,然後關上房門。卻又好像是有著某種目的,似乎是為了找什麼人。
過了很久,山中天一卻一直在房間裏麵不斷的重複著同樣的動作,從樓下到樓上。直到三樓拐角的時候,山中天一突然怔住了,因為他看到,在麵前站著一個矮小的身影。
這個身影的主人就是惠子,他的女兒惠子。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日本的時候,山中天一無論如何都不承認那是他的女兒。但是,為了顧及自己麵子,所以,山中天一始終沒有對任何人說起自己的懷疑。畢竟,這關乎他的麵子,要是被別人知道了,這個女兒是妻子和別人斯通,而且還是一個下賤的花匠的話,山中天一還真是沒臉活下去了。所以,山中天一雖然沒有對外人說起過惠子不是他的女兒,但是,在心底裏,他確實這麼想的,盡管沒有任何的證據,隻是源於山中天一地猜測和對於惠子的厭惡!
但是,不知道是為何。在到了中國之後,尤其是當這棟房子建成之後,山中天一漸漸的改變了注意。或許是愧疚,也或許是血緣關係,也或許……,反正山中天一是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轉變想法,竟然覺得惠子就是自己和妻子親生女兒。
說來也奇怪,山中天一真的很不喜歡惠子,而且對於惠子確實如此的懼怕。不過,此時,卻有認為那是自己的女兒,真的很奇怪。
麵前站著的就是惠子,在麵對惠子的時候,山中天一同樣覺得有些懼怕,也有些厭惡,似乎這些感覺並沒有因為心中想法的轉變而有些許的變化。
惠子依舊是那種讓人生厭的表情,隻不過手裏似乎還拿著一個圓乎乎的東西,正在往嘴裏塞,不時的還咀嚼兩口,很顯然惠子是在吃東西。不過,那個東西好像汁水還挺多的,因為,不斷的有液體沿著惠子的胳膊滴落在地上。
看到這一幕,山中天一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胃裏有點惡心。小孩子吃東西都是這樣,可是,山中天一就是覺得想要嘔吐,看著惠子邋遢的樣子,厭煩到了極致。
不過,瞬間,他感覺周遭的一切變得不存在了,因為她看到了惠子正在吃的那個東西究竟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