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保長真的出去過,他沒有理由對自己隱瞞,當然山中天一也相信保長更加不會有任何的見不得光的密謀,就算有那也應該是針對他而來,也無非就是圖財,可是自己現在好好的,再說這也用不得保長大半夜的跑到外麵去。
又或者保長真的不知道他自己昨天晚上經曆了一些什麼,那樣的話至少保長今天早上會發現他身上留下的痕跡。昨天晚上的雨那麼大,而保長似乎也沒有換衣服,那麼保長醒來之後看到濕淋淋的自己難道不會起疑心嗎?
說道濕淋淋的衣服,山中天一自己低下頭看著他自己的衣服,而且還在上麵摸了摸,全身都是幹爽的,沒有一絲淋過雨的痕跡。他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夢了?昨天夜裏他也是全部都被淋濕了的。
山中天一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他徹底的糊塗了,昨天夜裏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山中天一的目光集中在那一盞油燈之上,他發現燈芯已經變成了一抹黑灰,燈油已經燃盡,他恍然想起昨夜他是看著這盞燈油盡燈枯的,這麼說他昨天夜裏就不是在做夢!
保長在撒謊!可是保長撒謊的理由是什麼?而且就他自己而言,發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情又怎麼解釋呢?難道說有人給自己晾幹了衣服,而且還給自己換上了嗎?這怎麼可能,這衣服怎麼在幾個小時之內就晾幹了,而且沒有一點褶皺。
山中天一狐疑的來到外物,這時候桌子上已經擺上了兩碗粥,其他的食物,山中天一也叫不出名字,應該是這裏的農民平時吃的。
保長看到山中天一出來了,熱情的招呼道:“山中先生,快坐,鄉下沒什麼好吃的,隻有這些粗茶淡飯的,還請您勉強吃點。”
山中天一的腦袋雖然是片的混亂,可是這肚子卻清醒的很,這個時候已經咕嚕咕嚕的叫喚起來,而山中天一的嘴巴裏也在不斷的分泌著唾液。山中天一這時候方感到肚腹之中的饑餓感,於是也暫時把心中的疑問放到一邊去了。山中天一也是一天未曾進食,雖然此時吃的東西的確和他平時吃的沒法比,不過饑餓之後吃什麼都是香的,所以山中天一倒也未覺的這些粗茶淡飯有什麼難吃的。
隻是當肚子裏略微的有了些食物之後,山中天一這思維則又都放在了保長的身上,他仔細的觀察保長的一言一行,但是卻根本看不出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除了每當保長和山中天一四目相對的時候露出來的那一抹憨憨笑容。
外麵的確下了雨,院子裏都是泥濘不堪。這似乎更加的讓山中天一困惑,讓他搞不清楚真實的狀況。如果沒下雨,那一切都沒有繼續糾結下去的必要了,這就證明昨夜山中天一的確就是在做夢,而且還做了一個非常真實非常可怕的夢,可是現在卻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昨夜的確下雨了,而且燈油也的確燃盡了,這兩點都和昨夜的一模一樣!但是,山中天一卻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回到這裏的,而且身上的衣服也絲毫看不到淋過雨的痕跡,就連鞋子上也沒有沾上泥土。
可是,山中天一的記憶中,昨夜的情景是如此的真實,包括那種恐懼,包括閃電劃過天空的時候,包括自己推開門濕冷的空氣迎麵撲過來的時候,包括自己被雨水淋濕的時候,包括他在雨中艱難地追逐著保長的時候,這一切都是如此真實,這不像是夢中能夠有感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出現這麼令人費解的事情。難道說六裏村的詭異還沒有結束嗎?步沙還沒死?想到步沙,山中天一自然的就想到了昨夜他看到的鬼影,現在也變的似真似幻了。
可以肯定的是,保長沒有撒謊。可正是這樣才使得山中天一更加的困惑,他更像知道事情的真相,不過昨天夜裏隻有他們兩個人,那麼也就意味著他不可能知道原委了。現在山中天一唯一的祈求就是這一切真的就隻是一個夢,一個離奇詭異的夢而已。他真的不希望再出現任何的差池,這便是山中天一此時唯一的祈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