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農忙四叔黑了不少,比起樓家人來說,四叔的身高可算最拔尖的一個,所以就算樓家的人把他圍嚴實了,樓小西還是一眼見到了臉色清冷的四叔站在原地看著樓家人。
嗅了嗅空氣中的血氣,樓小西哪裏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當下沒有上前,反而去了廚房燒了一大鍋水。
等廚房裏的水燒上後,院子裏的樓家人也都散了開來,樓小西一眼見到了地上已經斷了氣的野豬。
來不及掂量這野豬有多大,樓小西趕緊拿了盆,打了水擰了帕子遞了過去。
“四叔,快擦擦汗!”
樓明季間見麵前的汗巾是自個的,那小丫頭腳邊的木盆也是自己專用的,當下點了點頭,臉色好看不少接過了樓小西遞上來的汗巾擦了起來。
“你們眼瞎啦?老四辛辛苦苦的弄這麼大頭野豬進門水也沒喝口,就這麼站著幹啥?沒眼色的東西!”
樓老太第一次覺得樓小西順眼,還知道心疼她四叔!
也知道這丫頭片子心眼多,如果不是也不會讓他四叔給她出頭擺平李家的婚事,當下又是氣飛走的五十兩銀子又恨家裏的婆娘都是些沒眼色的玩意兒!
老四進門這麼一會兒了,也不說送茶遞水的讓老四歇口氣緩緩。
門氏在老太太張嘴的時候就去了廚房,驚訝的看著廚房裏多燒出來的水,頓時沉凝了一會兒就把另一個鍋裏涼下來的開水打了一碗出來。
“四弟,快喝口水。”
門氏見樓明季擦好了,當下把水遞了上去。
“謝謝大嫂!”
樓明季接過,當下灌了一大口。
樓小西正好把木盆裏的髒水拿去倒掉,見四叔身上沾染上了不少血跡,又見地上的野豬炸開的半邊豬腦袋,想到四叔的那一身蠻力,自然能想象這豬腦袋為啥開了瓢。
“四叔,廚房裏我已經燒了熱水,等會兒四叔就能洗洗身上的味道!”
樓小西聲音有些悶,那野豬半個腦袋瓜子炸開的樣子實在是不好看,更何況四叔弄著野豬下來的時候那野豬血流了他一身,那味道簡直熏的厲害,離的近了,她都能感覺自己鼻子嘴巴裏全是鐵鏽味一樣。
樓明季原本就有輕微的潔癖,在必要的情況下外在的髒亂他都能忍受,可是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臭味。
不為啥,隻因為他的嗅覺比起一般人來要敏感的多!
這些年下來,他也慢慢在克服習慣自己的嗅覺靈敏,血腥之氣他不知道有多熟悉,熟悉到刻在了骨子裏,也不再會因為濃重的血氣而皺一絲眉頭。
可是當他看著麵前不及他腰高的小丫頭,蠟黃臉上的小鼻頭像小狗一樣皺了皺,小小的嘴唇緊憋著,大大的桃花眼裏全是嫌棄時頓時也覺得自個身上的味道讓人難以接受。
原本就清冷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眉頭的痕跡也重了幾分。
“哎喲,我的乖乖!
這野豬起碼得有三百斤了,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大的野豬!
老四,這豬咱們不賣吧?
這些日子咱們一大家子可都累的厲害,可勁得補補才行,你看咱爹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