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水晶燈在晚宴現場的上空排成一列一列,宛如列陣的星雲把現場照得如同白晝。
一條條蓋著整潔白布的長桌看似隨意,卻極其規整地擺放著,上頭放滿了各式各樣的酒水、點心,不管哪一樣放在外麵都是極為精致昂貴的存在。
每個人都是盛裝出席,男人西裝革履,看似相差無幾,但在一些小細節上卻有著屬於每一個人的點睛之筆,女人更是帶著名貴的首飾,穿著高定的晚禮服,精致的妝容誇張得能讓她們直接年輕十歲。
陸小川和於蔓笙都不太喜歡這種奢華又虛偽的場合,於是各自默默拿了一杯紅酒站在最角落處交談著事情,唯獨金大山一人嘴裏叼著一支騷氣的玫瑰花,說著一口甜言蜜語,在貴婦堆裏如魚得水。
“看到了嗎?站在噴水池旁邊的就是苗隆景。”於蔓笙舉著紅酒杯說道,她的姿態非常優雅。
晚宴會場的最中間處有一個直徑大概十米左右的噴水池,裏頭立著一個舉著水瓶的維納斯女神雕像,水瓶中正源源不斷的往外淌著清澈的流水。
水池旁站著兩個男人,舉著紅酒杯,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著,其中一個便是企圖吞並佐弘股份的苗隆景。
之前還沒注意,如今在水晶燈光的襯托下,仔細一看,說實話苗隆景的外貌確實長得不怎麼樣,甚至是可以用醜陋來形容。
臉形長得有些尖銳,幹涸的皮膚上坑坑窪窪,一雙眉目更是生的陰裏陰氣,即使他此刻會不時地發出些笑聲,但那聲音也像是許久沒有喝過水一般,沙啞得厲害。
總之整體看起來,就是兩個字——古怪。
“他長得還真是不怎麼樣,衣服倒是穿的人模狗樣,可這底子實在太差,救不了。”於蔓笙遠遠地看著苗隆景,搖了搖頭。
“或許是因為祖上的緣故,他高祖父是趕屍匠出身,據說挑選趕屍匠的首要條件就是要樣貌醜陋,這樣才能鎮得住死屍陰魂。”陸小川輕聲笑道。
“小川,你看。”於蔓笙突然指著一個方向說道,“那就是苗隆景的兩個女兒,我曾經在晚宴上見過一次,這姐姐倒是生的好看,隨她母親,可這妹妹的話……唉,真是可惜,怪不得會離家出走。”
陸小川順著於蔓笙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麵巨大的落地窗旁站著兩個女人。
一個長發飄飄,一身藍色的晚禮服看起來非常清純,而另一個也是長發飄飄,隻不過身上是一條亞麻色的長裙,雖然款式也比較新穎,但看上去似乎有些奇怪,隻是說不上來哪裏奇怪。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最為引人注意的就是,那個女人的左側臉頰上帶著一張銀色的麵具,完全遮住了她的左臉,這讓她的整體感覺顯得更加詭異與陰沉。
剛進場的時候,陸小川聞到過一股很奇怪的味道,那味道是死氣,他隻有在死屍的附近才聞到過。
如今看來,好像就是從那個方向傳過來的。
“她就是大金說的那個失蹤的小女兒嗎?”陸小川有些詫異的問道,“為什麼還帶著張麵具,是故意用來裝飾的?”
於蔓笙搖了搖頭,“據說這個小女兒從娘胎裏出來的時候,左臉上就帶了一塊巴掌大的胎記,小時候倒沒覺得如何,反而還覺得很可愛,可長大後,這胎記卻成了她的一塊心病。”
畢竟對於一個正值青春的少女來說,哪怕臉上隻冒出一顆痘痘她們都是接受不了的,更何況是一塊巴掌大的胎記,那幾乎是遮擋住了整塊左臉。
“大金說苗家的小女兒沒有影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陸小川突然記起了金大山之前說過的那句話。
金大山說,苗家的小女兒回來後,家人就發現她沒有了影子,即使是站在陽光底下,也映不出一點陰影,反而還會使她整個人感到渾身不舒服。
陸小川再次往那個方向看去,想要一探究竟。
順著水晶燈照耀下的燈光,他赫然發現苗家的小女兒好像真的沒有影子。
雖然那個位置看不怎麼清楚,但陸小川和於蔓笙一致都覺得那個女人確實沒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