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極其嚴厲的話語讓老者不怒自威,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我才看清了這老者的容貌。
從正麵看來,與他的聲音大體相符,歲月匆匆,在他的麵頰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麵部早已經是溝壑交錯,但鼻子下麵的那一撮黑色的八字胡,卻是讓人看起來極有威嚴;而他那雙深陷的雙眼,就如同雄鷹一般,似利劍又讓人覺得深邃;一種巍然不動情緒影響著我,就仿佛我的麵前是一座大山,飽經風霜!
我沒有忽略掉老者問的話,這個時候的我內心卻是非一般的震驚,我不知道老者為何會這樣問;但是,我明白之前我們卻是接觸過一具屍體,莫非他指的就是我們埋葬了的那具不成?
雖然那老者語氣逼人,但我還是沒有輕舉妄動!我知道,或許他就是姬玲瓏那神秘的師父,不然風如意驅散我們身上屍氣後,他還能一眼看得出來問題,他的道行自然是深不可測。可此時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表態,因為我擔心,自己隨口一言就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父...親...”這時我的耳邊突然傳來一個顫抖到極致的聲音,正是風如意!我馬上轉過頭去,此時的他居然熱淚盈眶,我明顯感覺到他努力噙著淚水,不想讓自己這個時候哭出來;我不知道在我麵前一向堅強樂觀的風如意,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風如意死死盯著我們麵前的老者,生怕他離去一般,嘴裏一直呢喃著“父親...父親!”
難道這位老者正是風如意的父親風彪?一個近乎荒誕的想法從我的腦海裏湧現而出,這怎麼可能?可現在風如意的表現卻是徹底把我帶進了一個曲折的胡同裏,他父親怎麼會和姬玲瓏的師父聯係在一起呢?
“如意叔,我記得他姓姬,不姓風啊!”我用肘子碰了碰風如意,生怕他思父心切,一不小心認錯人。
“他就是父親!雖然說我已經十幾年沒有見到他了,但他的容顏一輩子都記在我的心裏!!”風如意一臉肯定地說道,而且還向那老者走進了幾步,伸出手準備觸碰那滄桑的麵頰。
“我叫姬玄!”那老者似乎也瞧出了眼前這詭異一幕的端倪,而且風如意此時此刻的表現根本就不像是在作假;這個時候的他依然是平穩的語氣,但卻不在提剛剛問我們的話,這樣倒是讓我輕鬆了不少。
“你姓風,你叫風彪,你就是我的父親!你...為什麼不認我!!”風如意可能接受不了這殘忍的事實,或許說他的父親卻是與這位自稱叫姬玄的老者長得很是相似,竟然嚎啕大哭起來。
“我生在炎黃局,膝下無子,根本不認識你,我隻叫姬玄!”那老者對著風如意一字一句,平靜地說道。雖然老者極力壓製著自己的情緒,但我憑著自己過人的目力,從他的眼底捕捉到一絲異樣的情緒;但很快,就不見了影子,可見那老者的城府是非常之深的。
難道此事另有隱情?可我看風如意與姬玄都不像是在說謊啊!一時間,我都感覺頭大了,怎麼世上還會有如此奇妙的事情?
風如意漸漸停止了慟哭,反而又重新返回到了我的腳下;至於姬玄,此時卻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在思考著什麼。
久久之後,姬玄才再次看向我們,我一看就知道,他又是在問第一次的那個問題。
“我們是從山西運城...”還未等我開口,風如意就把我們的所有事跡都與姬玄講了一遍。當講到“潼關”人皮客棧的時候,姬玄抖動著八字胡,仿佛對這件事情極度地好奇;而後來風如意又講到在旅館的牆壁裏見到了無名屍體的時候,姬玄更是一臉的專注,似乎生怕不小心錯過一個字,那份認真的勁兒,在一個年俞古稀的人身上體現而出,實為罕見!
“那屍體是長什麼樣子?”當風如意談及當我們在旅館的牆壁裏意外碰到了那具屍體的時候,姬玄可是一臉緊張的樣子,瞧著他的語氣,竟然有些喜氣湧現出來!可能風如意擔心我亂說什麼,最終趕忙補充道,那屍體看起來像最近去世一樣,身體剛剛腐爛,而奇怪的是它的頭顱卻完好無損!
“它的頭顱長什麼樣子?是否為女性屍體?”姬玄進一步問道。
“從表麵上來看,卻是是一副女子的麵相!”風如意一臉肯定道。
我發現,當風如意講完這些的時候,姬玄的氣息變得有些紊亂,整個人的呼吸也變得起伏不均;他閉著眼睛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看來風如意剛剛的話對他來說觸動可是極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