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爺與一個剛好要去殺虎口運送枸杞的藥材商談好,給了適當的好處,他便答應順路載我們去。當然,自然免不了寒暄一下,隻是商隊大部分人,別人都是衝著十爺,我隻是一個陪襯而已。不過我也樂得如此,在路上沒有了像餘龍那樣的滔滔不絕的人隨行,當是一件妙事!
整個商隊大約有二十多人,大多數人的年齡都幾乎在三十歲左右。商隊的大鍋頭是一個黑臉漢子,下巴上長著濃濃的胡子,猛地看上去就像小人書上的黑臉張飛!但也正是他的同意,我們才有機會爬上駱駝車與商隊同行。雖然他長得有點凶神惡煞,但我從上車就感覺到他屬於外冷內熱型的,那爽朗的熱情絲毫沒有作假的嫌疑。這無疑讓我放鬆了不少。
忙碌了一天的商隊成員,此刻都全部回來了。從中午上了駱駝木車上,一直等到現在太陽落山才開始行動起來。十爺告訴我,準備晚上再出發,這也是商隊的某種特定規矩。我卻沒有一點意外,因為我從小就聽說過,商隊走夜路比較常見,聽說是因為晚上不會太過於招搖,晚上路人少,更加方便運送貨物。
駝鈴聲響了起來,整齊的駝隊開始出發了。想到不久之後就可以到關內,我壓抑了好久的心情,現在終於變得開心起來。
“呦嗬!風小兄弟,你還會唱二人台啊!看來心情不錯嘛!”
一道聲音打斷了我之前想象的畫麵,“餘大哥,你不是去呼和浩特了麼?”
這熟悉的聲音讓我趁著月光多看了一眼,我確認沒有看錯,跟在車旁這人不正是之前與我們道別的餘龍麼,當時他不是已經決定要去呼和浩特,可現在他怎麼還在響沙灣這裏。
餘龍尷尬地摸了摸額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他最終還是回答道,“俺思前想後,覺得還是和你們一起去關內看看吧!俺在呼和浩特也沒有啥認識的人,俺就是琢磨著想和你們做個伴。你們不介意吧?”
“當然歡迎啦!”不知道什麼時候,十爺已經跳下了駱駝車,與餘龍並排走在一起,樂嗬嗬地拍了拍餘龍的肩膀。
兩人已經是老友,自然無需客套。雖然說餘龍喜歡滔滔不絕地講話,但是從這幾天的觀察我發現,他絕對是一個可以用性命相交的朋友。
“辰兒,你昨天說夢到了很多蛇?”
我想不明白為何十爺在與餘龍聊天的時候,居然問起了我昨天做噩夢的事情。
“我夢到了蛇群...”一番描述後,十爺與餘龍又開始了之前的對話,我忍不住地搖了搖頭。
“風小兄弟,俺聽說夢到蛇是不吉利的,而且你居然夢到了蛇群...”我的內心咯噔一下,這餘龍一臉認真的模樣,恐怕確實說的不會有錯。
“餘大哥,莫非有什麼說法不成?”我趕忙追問道。
“說法倒是很多,就看你相不相信了!”十爺用手指夾著煙鬥,重重吐出一口煙才說道。
“夢見蛇,諸事順利,說明是有好事發生,因為蛇是地龍,龍也就預示著吉祥的意思;但你夢見的卻是一群蛇,這可以不是什麼好事了。俗話說盛極必衰,近期你要多加注意一下,可能有不利的事情會發生!”十爺摸了摸鼻尖吩咐道。
既然十爺這麼說,我便點頭算是答應了。說實在的,對於夢裏預示這種說法,我一向都不相信的。而且在小學的時候,老師已經講過,那隻是一個生理現象,並沒有什麼神鬼論的說法。
不過既然十爺與餘龍如此重視,我隻好默默點頭算是應承下來。
幾乎在駱駝車上乘了一晚上,四周早已看不到沙漠,而此刻充斥在眼球裏的,卻是層巒疊嶂的丘陵。倒映著現在這藍寶石般的天空,看起來讓人心情極為舒坦。
然而駱駝車卻加快了速度,我明白,商隊這是要找落腳的地方了。因為商隊的習慣就是,晚上趕路,白天修整。
周圍的沙漠越來越少,而天色也逐漸亮了起來。昨天自己居然迷迷糊糊就睡著了,此時十爺與餘龍卻閉著眼睛躺在我身邊,看來今天自己醒來早了。
“商隊休息咯!”一陣吆喝口號,傳到了我的耳朵中。放眼望去,商隊不遠處有個小村落,人們爭先恐後地向那裏趕去。 “睡覺?”
我突然發現自己睜開了眼睛,可並沒被大蛇吞噬!坐起來環視四周,哪裏還有蛇群,哪裏還有巨蛇的血盆大口?難道剛剛隻是在做夢、可那感覺真的非常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