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贈藥(1 / 2)

九州劍名頭之大,當世修仙界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唐門長老‘九州劍’三個字一出口,餘下諸人哪敢異動。隻等著天空中,一道飄渺人影若九重天落下一般,飄飄然立在眾人眼前,那般瀟灑風度,隻怕唯有天神臨世可比了。

京城中人雖久見國師府仙人妙法,然見得如此情形,也不禁跪地膜拜。

九州劍卻如若未聞,他隻掃了郭大師一眼,見他並無大礙,才轉過頭向徐青劍道:“國師府安定九州五百年,雖不敢言功,卻苦勞不少,想必至闊宗師念著這點,還能給我師些許薄麵,至於徐太夫人更與我師相交頗厚,亦會顧念舊情,這位徐小兄所言未免不實。”

近幾十年來,柳江夏少出世,國師府大小適宜多是由九州劍做主,是以他之意便是柳江夏之意,唐門長老與徐青劍不可不慎重。他一言直呼徐青劍之錯誤,更叫徐青劍臉上漲得通紅,卻不敢反駁。

唐門長老終究和徐青劍一路,自不能叫他出醜,當即道:“九州劍劍法通神,令人敬佩,隻不知這幾人與國師府有何關聯,他幾人出言不遜,不禁瞧不起蜀山唐門,更不將蕪湖葛徐兩族放在眼裏,我與徐世兄不過是想要給他幾人些許顏色瞧瞧,嘿嘿,九州劍劍法雖強,然能強得過天理嗎?”

“這位小兄弟年紀輕輕,卻已然有了這樣不俗的修為,嘿嘿,老夫說些不敬的話,以這位小兄弟的資質,他日成就未必便在至闊宗師之下,他不將唐、徐、葛三族放在眼裏,也是尋常。”九州劍微微一笑,回道。

唐門長老聽得他此言,臉上頓時沉了下來,咬牙切齒,恨恨道:“好好好,但願柳國師能早日成就宗師之位,否則豈不叫咱們九州異人空自期盼。”言罷,一拂袖轉身便走。他心頭想著的是:待那人到了京城,哼,國師府雖強,卻也不一定能強得過那人去。

一待唐門、徐氏諸人走遠,郭大師才抱拳向九州劍謝道:“多謝大公子救命之恩,小人沒齒難忘。”

九州劍不發一言,眼瞧著當年風度翩翩的他變成如今老態龍鍾的模樣,眼角一酸,心道:“終究不是一路人,當年那樣掙紮,依舊無可奈何,這又是何必呢?”想到這裏,口中勸慰道:“你如今年紀也已不小了,是該好好將養身子了,我在東海有處仙島,那裏靈氣蔥鬱,對你頗有好處,若是你願意,我便請師弟送你過去。”

郭大師一陣遲疑,才緩緩道:“大公子,小人還想再看她一眼,隻一眼,也就夠了。如小人這般活著,還真不如死了的好。”他說完此話,便不再聽九州劍勸告,轉身回了張府後院深處。

九州劍見狀,知再勸亦是無用,看了看倒在楊泊安懷中的夭夭,亦是歎息一聲,見勾逸尚有留意,便身影一晃,如鬼魅無形,離了而去。

楊泊安有心求他救命,怎奈話還未出口,便已沒了他的蹤跡,隻得轉過身子,叩向勾逸,苦苦求道:“前輩,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

勾逸搖了搖頭,苦笑道:“便是我師亦無可奈何,我又有什麼本事能救得了她。唐門毒功天下聞名,若是外族修士輕易解得,唐至闊又如何能在蜀山耀武揚威近百年?”他從懷中掏出一枚透明色,冒著陣陣青霧的丹藥,喂入夭夭口中,續道:“這顆冰雪丹乃是我師六十年前於極北之地取下的冰冷之花製成的神藥,可保這孩子七日好命,七日之後,若不能找到解毒良方,那,也是天意了。”

楊泊安聞言,雙拳緊握,嗯了一聲,便抱著夭夭回了內院。

第二日,果然,夭夭便漸漸好轉,已能下得了床鋪,口中還吵鬧著,“公子爺,待我去玩,好不好,我想去看看城牆,行不行?”楊泊安知她不過體虛強撐而已,隻得哄著她道:“你好好休息,等幾天天氣好了,公子爺再帶你去。”哄了夭夭像孩子一樣睡下,才匆匆出城,往鬆陽觀而去。

到了觀中,詢問諸長老子淵先生的下落,皆不可知。隻得留下話來,言道:“若是師父回到觀中,還請告知往司徒府一行,便說不孝徒兒有救命之事相求。”諸長老自是唯唯諾諾,點頭稱是。

他獨自回了城,一行無果,心頭落寞卻又無可奈何,幾日裏,攜同張敬宗等人,又多次求了國師府內高人,均言無能為力,才不由得隻覺天地一片黑暗,前塵一片渺茫,未來再無一絲可期之意。

這日,屈指算來已到了第六日,夭夭已由最初回光返照,生氣慢慢消逝,漸入鬼門,楊泊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又無計可施。午時,忽聞門房來報,有位離珠姑娘求見,他本想一口回絕,徐氏與他仇深似海,他已不再想見徐氏任何一人,然而想到徐清婉畢竟無辜,總算是念著往日情分,極不情願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