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神出將,小仙應戰,原本靜謐安好的秋夜,頃刻祥和盡去,肅殺來襲。
庚神商橫斧鉞出,屈軼的混元金刀率先相抗,戰於水榭東岸自成方圓。
辛神昭陽立地逡巡,打量完剩下的三個,扶著發髻自言自語淺笑低/吟:“女娃娃太過稚嫩,吾不欲為難;這一個好似傷患在身,吾亦不好為難……就你吧!”說著,從發髻上摘下一支金釵朝落塵一指。
落塵料想屈軼已搶先,輪也輪到自己了。遂也不作推搪,囑咐莫染照顧紅泥,保護好自己,這便邁步上前,吸氣握拳,準備迎戰。
紅泥翻不出對症下藥的瓶瓶罐罐,正揉著肚子哼哼唧唧。見他挺身而出,瞅一眼敵對之人,心思一動,把剛剛饋贈得來的桃核簪子給落塵扔了過去。
落塵不解,回頭看他。
紅泥指指昭陽手中的金釵,以口型向他提示道:“對方有兵器在手!你的長劍丟了,且先拿這個湊合著用吧,聊勝於無。”
落塵會意點頭,道了聲謝。
“謝什麼,都是自家弟兄。”紅泥朝他擺擺手,繼續靠著莫染哼哼唧唧去了。
果然,辛神點將後,隨即翻腕便將那金釵化作了飛鳳镋,手中舞上一圈,然後雪花蓋頂就朝落塵相壓而來。
落塵見狀連忙念訣撥弄核桃簪。無奈臨時煉器不可能,急急忙忙中,催生之法用於此物也不在要領,眼睜睜看著簪子一邊壯大一邊卻變了型。
槍戟不得,看著那桃核成了扁長模樣,外緣參差凹凸競生如刺,幹脆反手倒拿,將那銀針一端權作長杆握於手中,用那生刺核桃當作錘頭,朝昭陽拍了過去。
核桃簪子化成無鐏金釘槊,倒也勉強合用。錘頭正對鳳镋其峰,效仿對手或拍或砸,瞬間也能鬥得虎虎生風。
庚辛二神與屈軼、落塵,分作兩對各自為陣,那高台上的美白歌姬遂也款款而下。
展臂抱了迎麵撲棱而來的金雞在懷,走到莫染和紅泥跟前,溫柔軟語垂詢道:“他們都有對上眼的了,誰陪奴家來嬉戲呢?”
莫染抿唇看看左右,不言不語朝著作噩向前一步。
紅泥見她挺身相護,一陣感動,立刻疼痛消減。
一個彈跳攔阻於前,朝作噩道:“有事你衝本大仙來,休要同她糾纏!”
作噩卻不聽他左右,嗬嗬笑道:“奴家雖愛少年郎,但是這妹妹容姿猶勝你一籌,我沒道理不理她呢!這樣,不如你先替奴家照看它吧,等奴家與這妹妹說完了私房話,再來尋你。”
說著,竟將懷中那隻金雞丟給了紅泥,自己一心一意對上了莫染。
紅泥還想插足其間,卻被迎麵撲扇而來的金雞嘴啄爪鉤一陣糾纏,立刻沒了分身餘力。
這邊遂又另成兩局。
歌姬入戰,這小曲兒也聽不成了。“玄幽”在那看客席中就著座下悠悠轉了個圈,然後以肘支桌,改了托腮觀戰。
一會兒瞥瞥東頭斧鉞刀砍,一會兒望望西頭鏜槊糾纏,時不時再欣賞一下大小美人對舞、少年與金雞相鬥,倒也看得津津有味。
看就看吧,還臨時充當起了場外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