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維招了玉虛返回樹下,和祝犁一起,三人各自元神歸位。而後撥開棋盤,取了一隻大海碗,斟滿酒水。然後施法其上,片刻便見局中影像浮動,落塵幾個並那天地五方旗布局,出現在了眼前。
徒維捋捋袖子桌邊坐下,對玉虛道:“如此一來,局中是否潛藏貓膩,道長一看便知。”
換了別人/大約是要麵起赧然的,玉虛卻麵不改色地張望一眼,哼笑道:“看見又能如何?總歸是不得那個什麼金池將軍的命,倘若有個好歹,在下也是鞭長莫及,救不了他幾個。”
徒維見他這樣得理不饒人,簡直頭大:“道長還要如何?”他都這般讓步了。
玉虛掂量,直接讓他放行肯定不現實,便道:“你我棋局都將過半,想來他們早已闖過不少艱難險阻,上神倘若真心善待,莫如直接終局考驗便是。”
徒維看著他,一陣無語。
“上神不願意?”玉虛見他不出聲,低眉撥弄手指,“那就放了在下入局也行。在下不插手,隻圖危難處解個急,便如上神救那什麼金馳將軍一樣。免得日後傳言,說是上神行事不公。在下也是為的上神名聲著想……”
暗地裏卻腹語傳音道,“或者上神解答在下之前所問,也是一樣。”
“行,就依道長的!”徒維磨著牙應了。
玉虛暗中笑歎:“果然還是舊事要緊,可不知還能容在下相挾幾次。”明麵上則見好就收道,“那就由在下替那幾個多謝上神成全了。”
“不謝。”徒維深看他一眼,提袖掐指,照著水碗中的景象作起法來。
——書海首發。——
青紅二色破局先行,玄白二色又自行前往杏黃旗所在,如今可謂五色齊聚。落塵四個站在田園阡陌中探討片刻,遂往深宮高牆處走去。
行至近處,卻為深溝高壘所阻。
嚐試一下,又覺縱身不能。
紅泥嘟囔道:“不能踏風而往,難道還要架橋不成?”旋即苦臉。
莫染看看那橫闊無邊的禦溝流水,又探頭看了看深淺,也跟著皺了眉頭。
落塵則麵帶希冀看向屈軼。畢竟他見多識廣麼!
哪知屈軼沉默半天卻撓頭:“我隻想到戊己二神駐守中宮,司令土氣而出雲霞。一土出於澤,一土生於火,所以各有幹濕區分,亦有剛柔不同。一土可為稼穡,一土可為牆垣……”
紅泥送上白眼,打住他的絮叨:“這不廢話麼?可為牆垣,這不還是要本大仙自己架橋麼!”
“也可為稼穡……”莫染小聲提醒道。
“可為稼穡?”紅泥聞言摸出一支桃花,往腳底下一杵,“你來!”
他早試過了,不然何必在外蘑菇?一定已經順著藤橋進了城。
幾人算定,要破此局必須奪那五色旗在手。明明親眼看著五色齊聚在了宮牆之內,也已行至城下,卻因前行無路,使得“唾手可得”偏偏不得。
琢磨不通,紅泥也站煩了,拉了莫染就地蹲下,麵對麵唉聲歎氣。
屈軼一旁踱步,暗暗丈量距離,思忖能否憑著死力氣縱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