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屈軼被雷劈成了碎片,自己卻無力挽回,紅泥二人當即又愧又疼。
莫染大悲大驚之下沒了反應,紅泥卻在一旁捧著碎片哭上了。
“都賴本大仙不好!要不是本大仙貪玩,也不會引你進了那園子;要不是本大仙亂跑,也不會留你一個出了意外;要不是本大仙抱了你出來,你也不會被雷劈。這下可好,直接灰飛煙滅,想找孤竹帝君賣個人情也是不成的了!”
嗚嗚哇哇中雖不見得涕淚橫流,倒也情真意切顯得十分傷心。莫染也終於被他勾得流下眼淚,哭了出來。
二人正哭得入景,卻聽一道清朗的聲音頭頂傳來,接了紅泥哭訴的話茬。
“何必這般自責?在下倒要多謝桃花仙君成全呢!”
應著人聲,一個身著輕柔天衣的俊美少年,飄飄蕩蕩從天而降。
二人啜泣著抬臉打量來人,隨即戛然止哭。
略作辨識,紅泥收起悲傷,呼啦喚出桃花匕,朝著來人怒氣衝衝刺了過去:“看本大仙紮不死你這倒黴的破草!”
“哎呀!”天衣隨風一飄,俊美少年堪堪避過,然後不疾不徐同紅泥過起招來,“久未交手,切磋一下也好。”
看著那二人纏鬥嬉鬧,莫染終於破涕為笑。
原來是屈軼誤打誤撞又一次突破境界。如今不僅性命無礙,還徹底甩去了凡人驅殼。就連容貌也比從前更上層樓。
褪去了凡塵風霜,原先就很俊朗的眉宇間添了超脫之氣更見精致,渾身上下的氣質也於瀟灑中又平添了幾分飄逸。就連那身粗陋的凡人短打也換成了流雲暗金的長袍,更襯其人。
“不打了,不打了。”嬉鬧了片刻,紅泥率先住手。
屈軼遂也收勢,見他這般乖巧不由戲語道:“真是難得啊!承蒙桃爺手下留情,這才三兩下就算出完氣了?”
“你想得美!”紅泥齜牙回了一句,換了正色將眼下境況訴諸屈軼。從聞聽舍脂所言到須彌山頭打聽戰事,再到驚見修羅來襲、落塵攆人托付,以及回城求援無門,一一道出。
屈軼未知自己沉睡中竟發生了如此大事,麵露驚詫,然後蹙眉問道:“城中當真沒有援助之意?”
“本大仙騙你做什麼!”紅泥指指莫染,“不信你問她,本大仙是不是一路耐著性子求人來著?險些憋屈死!”
“我不是質疑你。”屈軼見他要跳腳,安撫一句,然後問道,“我方才突破時遭逢雷劫,見你二人也曾中招,是否一並有所提升?”
紅泥和莫染聞言自探內府一圈,流露驚喜。確也跟著屈軼雙雙提升。
“那就不耽擱了。”屈軼見狀轉身,當先朝須彌山崖北岸進發,步伐堅毅,語色鏗鏘,“能戰則戰,不能戰,那就以帶出落塵為先,其他的一概不提。”
極是!
那二人十分讚同屈軼壓根兒不予理會落塵讓人先走的托付,用力點點頭,緊隨左右共赴崖岸。
——
就在紅泥三人於仞利天城郊外這一小段耽擱時,落塵那邊又做了不少事。
阿修羅大軍傾巢來襲,又添大批盟軍助攻,此戰絕非往昔可比。眼見須彌山下包圍重重,藥叉神將麵露憂色。
城中有無援軍前來,又於何時現身,他們無權置喙。外圍駐守本是藥叉十二神的職責,有人襄助那也是人情。但是!倘若前沿失守,即便最終天城無礙,他們也難逃瀆職之過。